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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啊,兒子,還有你媽媽,還有很多很多人……”肖恩斯摸了摸快到他肩膀的少年,低垂的眸子下看不出神情。
“因為我過於強烈的不甘,鑄造出了一個不能控制的魔鬼……但是來不及道歉了”高大的男子緩緩將緊緊摟著他的少年推出他的懷抱,深邃的眸子中閃著某種堅毅的光芒,和孤注一擲的決絕。
“我教給你家傳絕刀的最後一式奧義,我能夠阻止他的刀勢一瞬,我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打倒那個不知道從哪個地獄中爬出來的魔鬼,我也不知道這一次之後這僥倖保留的意識會不會真的煙消雲散……”
有著厚厚刀繭的手掌重重放在他的肩頭,有道道莫名的靈犀傳過。而眼前的身影越發稀薄,連面容都已經無法看清,只有最後的話語永久彌留在他的心際——
“但你是我的兒子,我想以你為自豪……”
此時所有的混沌與迷茫似乎都在隨這個人影的稀薄而漸漸消散,視線也像破開了什麼界限般越發清晰!抬頭,眼中刀勢連天,天星墜地般襲壓而來的血色長刀如同慢動作般在他眼前回放,背後似乎帶著血海滾滾猩紅!
好像……
像什麼呢?
“就像那個夜晚一樣啊啊啊——!!!”
轟的一聲,被父親傳遞而來的一片片零碎的記憶突兀的在他腦中爆發、碰撞,演繹著對於兩個男人而言如同地獄的畫面!就像那一晚,血色漫天,家破人亡,信仰崩摧,一切都結束一切也剛開幕,然而他所失去的再也找不回來,而這——
都拜一人所賜!
少年抬頭,迷濛的淚眼中與一道猩紅的眸子毫不避讓的對視,不僅催肝斷腸,也激發著兩代男兒的怒火錐心轟鳴!!!
鏘!!!
一聲短兵交接的聲音驚天徹地,帶著一段必需用血償還的仇恨、他的父親賦予的靈犀、和他蘊養於日夜折磨中的刀意,孤注一擲的轟向這個佔據了他父親軀體的魔靈!
然而……
“螻蟻呀,何必再做無用的掙扎?!”
血收傷合!黑衣的魔靈手指輕輕拂過狹長的刀身,僅露出的一雙眼睛明明白白的寫滿了嘲諷,如同手中的妖刀氤氳著血色的光華!如果不是黑袍上那一道長長的刀痕,恐怕連魯迪自己都會懷疑那和合了父子兩人之力的一刀究竟有沒有奏效!
而這樣的情緒在魔靈如同自爆身份的撕下面巾之後終於爆發了最徹底的憤怒!
“嗬嗬,驚訝嗎?憤怒嗎?”在少年又一次疾風暴雨的強攻中如同閒庭散步的魔靈笑得薄涼,“你可不能怪我呀,這老頭死都死了還要坑我一把,我不還回去多沒面子啊~”
噌的一聲擋掉那半柄鐵刀的攻擊,一腳踹中心窩,而那磨砂般的聲音卻如跗骨髓般在他耳邊輕輕響起:“不愧是百年一遇的刀王啊,都只剩下一縷意識了還能給你傳出靈犀,干擾我的行動,真是危險的東西啊,幸好這回總算是把他捏死了……”
“該死的是你啊!!!”魯迪發瘋了般的拿著一把斷刀又一次撲身而上!
“嗬,你不是一直想著怎麼殺了他嗎?我幫你動手你不是應該感謝我嗎?看,我還把這個殺人狂魔的身份公之於眾了,你看看這下面有多少人不、敢、置、信呢……”
冰冷的眸子掃視著全場陷入極度的震驚而還未回覆的眾人。
螻蟻們,信仰崩塌的滋味如呢?
魔鬼……它不僅要磨滅父親的意識,還要毀掉父親一生的清譽!
而他,什麼也做不到……
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讓魯迪不禁恍惚起來,終究只是十多歲的少年,就是遭逢大變也無法在短時間內磨練出一付堅硬似鐵的心神。
然而他的對手卻不會憐憫這個堪稱絆腳石的存在,高高的紅刃舉起,知道斬殺了這身體最後的牽掛,那已經薄弱到連他都無法輕易感知的意識必定會真正的煙消雲散,那麼依附於血劍的主意識便可以順理成章的甦醒並完全佔有這具身體了,如此一來,只要他不長久的離體或者造出重大罪孽,連天劫都不會注意到它的存在!
所以,你就乖乖地去死吧!
血色長刃凌空一斬,濃重的殺意刺骨,魯迪神思恍惚的呆愣在原地甚至還未及反應,只聽得“鐺!”的一聲,卻沒有疼痛落在身上!
悄然睜開眼,一個灰色的高大身影佇立在他的面前,手中長劍為他擋住了必死的一刀!
“爸……”
“我可不是你爸啊!”高大的身影微笑著回頭,不一樣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