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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卻不想此乃大凶之兆,天劫將至,牽連數人。
天色未亮時,宋江已站在天機寂寞園外,一臉焦慮,來回踱步。因為那個夢,宋江心中著實惦記吳用,唯恐他出什麼事。但宋江又不敢貿然闖入,他怕時辰尚早,擾了加亮清夢。好容易等到辰時,宋江才定心步入寂寞園。寂寞園裡一片曦光籠罩,朦朦朧朧頗有些不真切感,宋江遠遠望見吳用一身正裝坐在弼襄亭中,唯恐驚擾他休息的忐忑心石也放了下來。然而宋江有所不知,吳用自昨日他與公孫勝一道離開後,便一直枯坐此處,已坐了整整一晝夜……
“星主今日來得早了。”吳用不復昨日那失神的神情,眼前的吳用,彷彿初見的吳用,不問世事,遺世獨立。
“加亮,三娘和王英……”宋江本不知如何開口,他聽吳用語氣與往日一般無二,只當他心緒已然平復,便直切主題,卻不想被吳用打斷。
“星主,加亮今日沒有對弈的興致,倘若星主為對弈而來,那麼恕加亮要令星主失望了。倘若星主還有別的事,那麼恕加亮愛莫能助,星主請回吧,今日天機寂寞園不待客。”
吳用一番搶白令宋江一怔,他兀自以為吳用此刻必然是心心念念三娘與王英的性命,怎料到吳用一開口,所提竟是對弈云云。吳用莫不是以為他還似往日般,是來下棋的麼?
“加亮,三娘身份,昨日一清已告訴我了。”宋江停下揣度,轉念一想,只怕吳用還不知他已明瞭三娘身份,才在他面前故作鎮定。
“加亮家事瑣碎,不堪入星主之耳。”吳用一面說,一面開始整理昨日未竟的棋枰。
“加亮,三娘如今危在旦夕,我已束手,你可有良策?切勿瞞我!”看加亮如此好整以暇,宋江不由心急如焚,他不知吳用是已成竹在胸還是另有打算。
“有勞星主為家妹操心了,加亮並無任何良策。不錯,三娘確是家妹,奈何加亮並非天帝,雖位列天罡,也只能俯首稱臣。君命不可違,家妹之命運,是好是歹,由不得我,縱我有心,也無能為力。星主的心意,加亮心領了,加亮只盼星主聽我一句,不可衝動。星主請回吧,恕不遠送。”吳用整理好棋枰,起身對宋江做出“請”的姿態。
宋江震驚了,他如何也不曾想到,面對三娘生死攸關這等大事,吳用竟然會對他說出這樣一番不痛不癢的話來。
“加亮,你既然知道三娘是你妹妹,如今她死劫臨頭,你怎會還是如此優哉遊哉?昨天那個聞之失神的加亮難道是某的幻覺不成?莫非加亮你本就是如此涼薄之人,是某錯看你了啊!”宋江額角青筋跳動,他之怒火已是勉強壓制,如若對方不是吳用,只怕已是雷霆大作了。吳用性情冷淡,這點宋江認識他第一天便知道,然而漠視至親骨肉的生死,這豈可仍被稱為冷淡?其實冷靜下來想想,吳用這般也是無可厚非,得道之人捨去七情六慾,方能飛昇,換做任何一人如此漠然,宋江都不會大動肝火,唯獨吳用……與其說宋江不願相信吳用不顧手足之情,倒不如說他是不能接受吳用是冷酷無情之輩。
“星主,加亮說了,非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吳用垂眸,這近乎無力的辯駁,聽在氣沖斗牛的宋江耳中,只覺無比蒼白。
“為何不能?”宋江追問。
“星主,有些事,加亮委實不便解釋。因此,星主還是請回吧。”這是今日吳用第二次對宋江下逐客令,卻是他二人相識以來,吳用第一次與宋江之間對話破裂,不歡而散。
“多少次了,你總對我說不便解釋。究竟是不便解釋,還是從無理由?加亮,某開始懷疑,某從未了解過你。”
說罷,宋江頭也不回,拂袖而去,他沒有看見身後,吳用幾乎站立不穩,失態跌坐在石凳上,滿面頹然。
離三娘臨刑還剩一日,宋江再三思量,還是決定再去天機寂寞園一次。他對自己說,不論吳用是否改變心意,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到底也要討一策來。有些問題,稍一權衡便知其中利弊,若問去哥哥救兩個人或是在人間令個把人起死回生,哪個容易?答案毋庸置疑是後者。若要救活凡人性命,天界有的是靈丹妙藥,再不濟,去森羅殿討個人情也無不可。然而要從天牢中劫囚,且不說自身退路,如若事發,放走的人被抓回來,下場只會更加淒涼,那樣還不若不救,當初一了百了,反倒痛快。宋江承認他確實智計已窮,思來想去只有劫囚一途,再無良策。劫囚……不僅他要擔極大的風險,三娘亦不能確保平安,三娘之命,如今之計,唯有她兄長一人尚可迴天。此外,宋江心中尚有一點私念,即便昨日撂下絕情的話,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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