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豔麗的笑,指尖絞著古陵逝煙鬢邊銀髮,一圈圈纏繞。馥郁的荼蘼香竄入肺腑,直白的勾引讓古陵逝煙低下頭,幾欲吻上他瑰紅的唇。
就在他們的唇即將碰觸的時候,古陵逝煙忽然停住了,反手按住了宮無後的手腕——那截玉似的腕已經握住了案前陳列的朱虹劍。
“無後,我們總會有了結的一天,但不是現在,因為你的武學境界,還遠遠不夠。”
這種刺殺他的行為由煙都任一人發起,都會被他處死,但發生在宮無後身上,他卻只能放過他。
不欲宮無後看到他眼中沉浮的感情,古陵逝煙抬手覆上宮無後的眼睛,細密纖長的羽睫在掌心顫動,又酥又癢,他附在宮無後的耳邊沉沉道:“我們會糾纏到永遠,永遠……”
自那之後,古陵逝煙派宮無後刺殺的人越來越強大,當宮無後遍體鱗傷,半死不活地回來,卻不見古陵逝煙的身影時,他便愈加意識到,他對古陵逝煙而言,只是一把利劍,頂多一個漂亮的玩物,不會有其他更多的感情。
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替水螢兒報仇,擺脫做一個殺人工具的命運,每當叫古陵逝煙師尊時,心裡就倍感諷刺,世上哪有他們這樣的師徒?
他們皆是修真之人,時間如流水一般過處無痕,許多年過去,宮無後不似當年一般氣盛,要挑戰古陵逝煙他還差些火候,時機未到,只能與古陵逝煙維持表面的和平。
古陵逝煙亦不再像過去那樣整日坐陣冷窗功名,而是頻頻外出去煙都山下,據說那裡發生了異變,百姓都生了怪病,不知病理,藥石罔醫。
而當古陵逝煙忙於處理煙都異變時,命運的車輪已經向它既定的方向轉動了。
一次宮無後外出執行任務,不慎受了重傷,被一個恰巧路過的江湖俠士救了回去,那個人穿著樸素,眉目雋秀,眼神溫和,看著便令人卸下所有防備。他說宮無後很像他夭折的兒子,他讓他想起了父子二人的回憶,便悉心照顧著他,直到傷愈。他和宮無後說起當年往事時,眼中滿是濃得化不開的溫柔,卻又帶著深切的悲傷。
他從來不曾感受過這樣的親情。
宮無後隱隱猜到了什麼,傷一好便回到了煙都,隻字不提別黃昏的事。
但沒過幾天,西宮弔影便來到軟紅十丈找他。難得看到西宮,宮無後輕叩著蝴蝶瓶,笑道:“師兄這是有什麼事?”
西宮弔影一向精明能幹,今天卻猶豫不決,他低頭沉思半晌方道:“冷窗功名外,有一名叫別黃昏的俠士要見師尊。”
“別黃昏……”宮無後輕聲念著這三個字,忽然從檀木椅上站起,急急向外跑去。
剛來到冷窗功名,他悄悄倚在窗邊,便聽得古陵逝煙沉沉道:“這天下有血淚之眼的恐怕不只一人,如何認定他便是當年你病死的兒子?”
“他不但有血淚之眼,連背上的凸骨都與我的賦兒如出一轍。“
古陵逝煙冷哼一聲,斜睨著眼前這不知進退的人。
所以呢?你要從我這裡帶走他?
別黃昏,你何其天真……
宮無後從未見過古陵逝煙如此可怕的眼神,正要邁步進去,卻聽古陵逝煙森然道:“自他兩歲入了煙都,我便消去他所有記憶。他只需要我這個師父,只屬於我這個名字——古陵逝煙。”
話音剛落,昆吾閃電般出鞘,劍芒撕裂黑夜,古陵逝煙一出手便是驚世名招,宮無後進來時,別黃昏已經軟軟倒下,殷紅的血從別黃昏的胸口一直蜿蜒到他的腳下。
看著別黃昏的口型,死前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他倏然明白了,只覺得想笑又想哭,這就是他殘破不堪的人生,一切都被毀了。
恨斷天涯,不死不休。
給古陵逝煙留下血書後,宮無後回到軟紅十丈,坐於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面板,粲然眸光,鮮紅的唇色,穿著大紅色的衣袍。那面古舊的銅鏡又幻化出一個影像,兩個模糊的人影,一藍一紅,紅衣人坐在椅子上梳著及膝長髮,藍衣人雙手撐在椅子上,以一個要把紅衣人環抱的姿勢,低頭看著他,眼底浮現一抹若有似無的柔情。
宮無後忽然倦了煩了,隨手拿起朱虹劍砸在鏡子上,幻像隨著鏡子碎裂,彷彿從未存在過。
恨斷天涯是一處遍佈晶石的斷崖,被一條河流分成了兩半,一邊拔地而起,有幾丈高,而另一邊,僅比河岸高一點。宮無後站在低窪的一邊,看著對面山崖上,古陵逝煙被晶石簇擁著,倒映著天上的星光,夜風獵獵,吹拂他璀璨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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