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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親,不封后,不納妃。
今已龍陽三年,群臣上書,請帝上大院秀女,充實後宮。帝上微怒,言為時尚早,家國初定,蒸騰日上不可怠政。
群臣固執跟求,帝上怒不可遏,過繼皇室子嗣,直言宣道:“朕與江相有情,共築江山,往後復勸朕立後納妃者,皆以不濟國政尸位素餐之罪處罰,流放漠北,概莫能外!”
自此,群臣莫不敢言,只私下偷窺竊語,不知江相有何能耐,竟勾得帝皇三千後宮虛置,只為他一男子。
大興龍陽朝,帝上終生曾娶後,也未如諸君想見,冊立男後。
只因昔日狀元郎,今日江相竊語帝上道:
“不願以男後之位,與你共載史書,汙你聖名,延千載罵名。
只願以良相之名,與你丹青同書,休慼相關,流芳千古。
此乃江夜之所願也。”
時人皆知,帝與相國每論國事至夜酣,夙興夜寐,靡有朝矣,同臥共寢,宿於春江殿。每每夜間腹空,常有夜宵隨適殿外,以盛體力。
時人不知其所以,唯聞帝相私裡,以娘子官人相稱。
☆、後記
大興朝龍陽五年夏,龍興攜江夜,微服私巡江南,短居陽洙鎮之“春江花月夜”小院,不日又前往烏仙鎮。
倆人似尋常世家公子般,手持摺扇,腰懸佩玉香囊,後方隨墜幾許隨從,悠悠然穿行於街頭巷尾。
“噫呀!今日天氣晴好,本少爺詩興大發,便作詩一首,贈與江夜罷。”龍興說罷,便兀自垂目搖頭晃腦,凝神思索。
江夜笑個不住,道:“公子昔年才高八斗,文武雙全之時,從不輕易作詩,每要我纏你,方才揮毫作下一首。雖是隨意偶作,詩才卻每逢太傅讚揚。如今,詩詞歌賦囫圇吞棗,卻志大才疏,偏愛作詩……不倫不類,沒個正形——”
眼見龍興面色漸黑,江夜才住了嘴,移位相近,故作嬌痴,道:“然,公子所作之詩,江夜皆愛。有如‘莫道此番不消魂,試看床中雙鴛鴦',此句形神兼得,欲泣還笑,筆力驚人。”龍興面色由黑轉綠,眼含幽怨。
江夜裝作未曾看見,一本正經道:“又如‘一行白鷺上青天,兩隻黃鸝赴巫山。一群野鴨扮鴛鴦,嘎嘎嘎嘎,曲項向天怨。'此詩頗得駱冰王之真傳——噗哈哈……”
龍興面色已由綠轉紅,氣哼哼要捉了江夜懲處。早年年幼無知,竟作下如此荒誕句子,難為江夜還記憶清楚,時時取笑於他,便是床笫之間,忽而憶起,亦笑個不住。真個大損龍威,有辱聖顏。
江夜逃脫魔掌,乖順哄回龍興,攜手同行。忽見行人奔波匆忙,一問才知,今日又逢醉紅顏發賣南倌兒。江夜微慍,卻也歡喜,醉紅顏乃他與龍興今生初遇之地,非得見見不可,便拉了他同去。
因著當今皇上與江相之名,醉紅顏如今聲名大遭,愈發富貴熱鬧,龜公善經濟,私下將京中二位權貴刷作活字招牌,賺了個盆滿缽滿。
龍興攜江夜擠入場內,遙望去,見臺上又是十數名清純少年,不由唏噓,頗有時光倒流,宿命輪換之感。十年前,亦是這般,他上臺胡亂吹噓,卻意外識得江夜,啟開二人今生宿命。十年後之今日,又將如何?
“喔喔喔……”
堂中眾人驚喚,只見一公子以紗遮面,跳將上臺,拱手道:“某不才,願為諸位一探虛實……”
眾嫖歡呼怪叫,請他一試。人群中,只龜公大為驚詫,驚嚇不能言,此人!此人不正是十年前,那魯莽無賴小兒——當今皇上耶!!
龜公神智不清,險些暈將過去,待他鎮定屏息,腿腳不顫之時,帝上已品評至最後一位。
龍興垂首,輕吸一口氣,使手摸上小倌兒面紗,不一時,轉首對眾人道:“皇宮無佳麗,佳麗為他羞。世間無繁花,繁華為他枯。天上無天仙,天仙為他墮。只願與他一人,一心一意,白首不離分,死生契闊。”
龍興掀卻眼前紗巾,目光直視人群外那人,眼中熠熠生光。
江夜不由勾唇輕笑。
記得那時初見,那人言他種種不堪,只欲贖身將他做書童。他輕狂不甘,道公子所言於事不符。公子輕嗤,笑他自誇無恥。
今時今刻,回首當年,只覺人生如夢,夢如人生。似莊周與蝶,難分難解。
人群中,獨獨看中那人,只一眼便知,他來赴前世之約,邀我共今生之歡。
敢不從乎?
完。
作者有話要說: 時隔半月來看,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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