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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坐過去,又拉著霓凰坐在另一個石凳上。
晉陽長公主笑道:“值得這麼驚訝嗎?你外祖父早年也是在金陵做官的,後來上任雲南監察使才去了南境,我小時候也同你母親一處玩過呢。”
霓凰聞言,笑道:“長公主不說我都忘記了,是的,之前聽我娘說過她小時候也在金陵住過。”
晉陽長公主拍拍霓凰的手,柔聲道:“好孩子,你娘若能知道你出落的這樣好,一定會開心的。”
霓凰眼眶有些紅,不過仍笑著點點頭,道:“我知道的,謝謝長公主。”
晉陽長公主抿著嘴,指著主殿笑道:“霓凰,你可想好了,一會兒進去要跟佛祖求什麼?”
要求什麼?
穆霓凰坐在自己房間的桌案旁,拂一拂面前攤開的《華嚴經》。
自然是要求佛祖保佑爹爹和林殊哥哥一直平安,希望他們不管去了多遠的地方,經歷了怎樣可怕的戰場,最後都能回到她的身邊。
那日在雲華寺,晉陽長公主攜她一起拜過佛祖之後,住持渡念大師便迎了出來,邀她們前往側殿聽經。
久聞中原地區佛教盛行,稍有家世的人幾乎都熱衷於此,但霓凰出身南疆、年紀又小,倒真的對佛法知之甚少。如今她坐在一個蒲團上,聽著渡念以平波無瀾的語氣娓娓講述著佛祖得道時所悟得的種種無盡無礙的妙旨,只覺得腦海裡一片混沌:這個大師講的似乎都很有道理,可是該從何處去理解,她完全莫名。
晉陽長公主卻是頻頻點頭,不時同渡念交流一句。
渡念大師繼續講著,見那小郡主一直緊蹙著眉頭,不由笑了,道:“老衲甚少給如此年輕的施主講經,怕是讓小施主覺得枯燥了。”
霓凰忙道:“大師誤會了。我覺得大師講的很好,可惜我實在對佛法一竅不通,才覺得有些難懂。”
渡念微笑道:“不知小施主何處不明,可否示知老衲?”
霓凰心想:我幾乎哪裡都不太懂……
但想歸想,她斟酌著挑了一個,道:“大師方才講 ‘須彌藏芥子’,又講 ‘一塵一切塵,一境一切境’,但若萬法本性皆同一般,須彌和芥子的分別又是什麼?我也許可以從現在這一剎那裡窺見過往的十幾年,但是將來呢?若 ‘一切’當中沒有將來,那 ‘一切’又當何為?”
渡念聞言,放下佛經,雙手合十道了聲 “阿彌陀佛”,而後微笑道:“小施主既有此問,說明答案早已在小施主心中,小施主竟不知曉。”
霓凰不由大惑,再要追問時,渡念卻不肯多言,只道:“小施主頗有慧根,只是年紀尚小,不必強求於一朝一夕。小施主若有心探究,此本《六十華嚴》老衲便相贈與小施主,相信必有裨益。”
拿回那本《華嚴經》後,百無聊賴時霓凰竟當真會翻上兩頁,不時註上兩筆,想著書裡是否有哪一偈能解渡唸的言語。
初夏的薰風從窗格子裡吹進來,呼啦啦翻動書頁。
一個婢女立在門邊,行禮道:“郡主,魏將軍派人來說,赤焰軍已入金陵地界,很快就要進城了。”
霓凰聞言,喜上眉梢,登時拋下筆墨,朗聲叫道:“備馬!”
侍女忙去準備了。
開文二十八年夏五月庚午,轅州叛亂平定後,赤焰軍也班師回朝。
到了金陵郊外,林殊便在馬上不住地探望著。
一旁蕭景琰笑道:“你自己說不讓她來接,這會兒又張望什麼?”
林殊無視他的打趣,徑自道:“送的時候也說不讓她來送的,她倒是肯聽。”
蕭景琰道:“你也是,讓她來送送又如何?臨走了還讓她為這個鬧脾氣。”
“你不是沒看到走的那天,她在洛林邊上哭成了個小花貓。我早知道她會這樣,所以才不讓她來送。”
蕭景琰笑道:“你便是不讓她來送,她在家裡就不掉眼淚了嗎?”
林殊勒著馬,前方拐個彎過去就是洛林了,他微微眯起了眼睛,邊道:“霓凰跟別的小姑娘不一樣,自小將門長大,她知道上戰場意味著什麼。即便她在房裡掉眼淚也好過看著我離開的背影。”
林殊話語清淡,蕭景琰卻驀地一愣。
這當會兒,林殊的目光已然鎖定了洛林邊上那個一襲紅衣的身影。
林殊勒緊韁繩,對旁的蕭景琰朗聲笑道:“我去了,景琰!”而後夾緊馬肚,朝洛林飛馳而去。
本以為赤焰軍很快就會到城邊,但是沒想到等了這麼久還是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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