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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下一秒,她看到林殊於睽睽眾目中站起身來。
他從容斟上一杯酒,面對著冉玉郡主,冰冷客氣道:“冉玉郡主今日的舞蹈果真別具特色,林殊自嘆不如,自罰一杯。”說畢飲盡了杯中酒。
他這兩句話滿滿的自嘲幽默,或許還帶了些辛辣諷刺,有的賓客忍不住笑了,有的卻還沉浸在冉玉郡主大膽獻花的衝擊裡,緩不過神兒來。
冉玉郡主最初神色有些茫然,起身後又聞林殊譏誚的話語,登時覺得又氣又羞,但是當著諸多賓客的面也不能發作,只能忍下一口氣,僵硬地向上座行了個禮,飛快的閃身走進了偏廳。殿上登時起了一片私語之聲:先是鳳求凰,又是芍藥曼舞,看來是有人想做卓文君,不過這司馬相如明顯不太配合。
廉王的臉色登時有些難堪,言皇后的神色竟也不似方才那般輕鬆。
梁帝瞅瞅林燮再瞅瞅廉王,覺得自己不宜趟這渾水,做飲酒狀緘口不語。
倒是太皇太后,仍是淡淡笑著,誇讚了兩句冉玉郡主的舞姿,廉王起身謝禮,這才稍稍平息了底下的風言風語。
穆霓凰看看林殊,復又垂下頭,心頭止不住的迷惘越織越厚重,讓她再也坐不住了。
抿唇想了一瞬,她輕聲對身旁的父親穆深道:“爹,這屋子裡有點悶熱,女兒想出去透透氣。”
穆深定睛看了她一眼,卻也沒阻攔,道:“去吧,快些回來。”
霓凰便起身垂目,欠著身子從側門出去了。
這邊林殊一直注視著穆霓凰的動靜,見她出去了便也悄悄離座跟了出去。
從另一邊的側門出去,林殊沿著迴廊七拐八拐地尋著霓凰的蹤跡。
今夜雪下的有些大,迴廊邊上也覆了薄薄一層雪被。
林殊看到時,穆霓凰就立在雪被邊緣,身後是貼著福字的立柱,頭頂是紅色宮燈,而她一身紅衣,頭戴海棠銀釵,對著廊外飄舞的雪花伸出了手。
林殊望著她,一瞬間目光已經痴了。
察覺有人,穆霓凰望過來,見是林殊時,紅衣少女眼神厲害地晃了一下,轉身就要走。
林殊忙叫她,道:“霓凰等等!”說著快步過去扣住她的手腕,制止她逃走。
霓凰停住了步子,抿緊唇角掙脫開了他的手。
林殊看著她,心中似有千言萬語湧上卻難以理出頭緒來。
他深吸一口氣,道:“霓凰,這次回京來你不開心嗎?”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霓凰怔了怔,道:“沒有啊,我……我很開心。”
能再見到林殊哥哥和那麼多朋友,她很開心。
有飄飛的雪花鑽進她的脖頸、粘在她的鬢角,冰涼的讓她打了個激靈。
林殊伸手拂掉她頭上的雪珠兒,然後舉起左手與她的額頭齊平,擋在她身側,少年的宮服袖擺寬大,直垂下來,彷彿一道小門簾,把風雪都擋在了外面。
林殊凝視著她,道:“那是我做錯了什麼惹你生氣了嗎?所以你這幾天一直在躲我。”
“我沒有!我只是……”霓凰咬住嘴唇,頓了頓,道:“林殊哥哥,對不起,都怪我,是我自己太奇怪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好想搞清楚自己到底怎麼了,可是怎麼都想不明白……”
她看著林殊俊朗的面龐,絞著自己的雙手,陡然覺得有些委屈,道:“我沒有生你的氣,林殊哥哥,我也沒有要躲你,其實我很想見你,每時每刻都想見你,也喜歡跟你一起出去玩,可是不知為什麼,這次回來我見到你之後又會很慌,像是有小兔子在我心裡一直跳來跳去一樣,一慌起來我就覺得手腳舌頭都不是我的了,總覺得自己在你面前做了很多傻事,然後我就有點怕見到你了……可是,我怕見到你卻還是想見你,剛才在殿裡也是,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
“林殊哥哥,我覺得我要用一點時間想清楚,我心裡真的好亂,我……”霓凰心慌得詞窮了,手抵在胸口轉身又要走。
她的話音輕巧,但於林殊卻彷彿通天徹地的雷聲一般貫耳!
他叫住她,聲音微微顫抖,道:“我知道,霓凰。”
穆霓凰轉身看他,道:“什麼?”
林殊努力穩住自己的心神,道:“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向前跨了一步,他道:“方才在殿裡,你一定在想,那個冉玉郡主實在是太可惡了,怎麼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大刺刺地送花給林殊;而那個林殊又是怎麼回事,他怎麼能眼看著別的小姑娘送花給他還安然坐在那裡;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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