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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低垂粉頸說了些什麼,邊上眾女卻不依不饒,到底把她推了出來,簇擁到一張小几前坐好。早有侍女設下琴案,那少女往河這邊看了一眼,臉色愈紅,深深吸一口氣,在琴上“仙翁”、“仙翁”撥了幾聲。
蕭明嶽目光一掃,見柳知華的耳根忽然紅了,不禁大奇。側耳傾聽,對面彈的是一曲《梅花三弄》,琴音流暢清冽,一邊彈,一邊時時抬眼顧盼。
琴音三複,同弦異徵。第二段彈完,柳知華忽然跺跺腳衝了出去,從腰間解下一管竹笛,舉笛就唇,穩穩相合。琴聲清越,笛曲悠揚,如風蕩梅花,舞玉翻銀。琴笛二韻相偕相伴,一時間,溪邊除了潺潺流水,竟是不聞絲毫人聲。
一曲既罷,柳知華微微躬身,那少女也在對岸俯首致意,起身退回原位。同行女伴們卻是不依不饒,圍住她取笑了好一陣子,到底強索了一隻香囊,一個英氣勃勃的紅衣少女張弓搭箭,將那香囊縛在箭頭,一箭射來!
柳知華解下香囊揣進懷裡,臉已經紅得不能看了。一邊的柳知昭早已笑倒在地,小聲對同伴道:“大哥真好福氣……”話音未落,被惱羞成怒的柳知華當場按倒在席上。
少年們亂了好大一陣,這才依樣行起酒令來,或吟詩,或舞劍,或立的射鵠,或撫琴弄笛,各展技藝。蕭明嶽也被推下去彈了一支曲子,對岸卻無人奏樂相和,只樂止之後,颯然一響,又一束蘭草被縛在箭桿上隔河射來。
今天對岸射來的蘭草非止一束,蕭明嶽解下來沾了沾水,在身上輕拂兩下,含笑施禮。回座後忍不住看了那個射箭的紅衣少女一眼,停了停,又看一眼。趁著同席的蕭明堅下座撫琴,捅了捅一臂之遙的林沐,壓低聲音:
“哎,那位姑娘你看到沒?”
“啊?什麼?”
“那位啊!——射箭的!”
“哦,還好吧。”林沐的眼神勉強挪了一挪,完全心不在焉的樣子,立刻投向另外一邊。蕭明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稍遠處坐著三四位少女,大者已然及笄,小者形容尚幼,面前各自擺著一張小几,或作詩,或繪畫,也不知道林沐看的到底是哪家閨秀。
”嘿,你不下去來一個?“
“來一個幹嘛?”
☆、第 62 章
林沐到底還是被催逼不過,下場舞了一回劍。之後也不等對面嘰嘰喳喳笑語出個結果來,回身向同伴要了弓箭,縛上一束新採的蘭草,挽弓搭箭,颯然直射對岸。
溪水兩邊,少年少女們同聲鬨笑。
這一日盡歡而散。蕭明嶽照常回宮,在慈寧宮奉太后和父皇母后共進晚膳,只是總有點兒心不在焉。次日晚間,他本欲告辭回東宮,卻被父皇帶回了正陽宮,母后笑吟吟問他:“明嶽昨天可見了什麼人?”
蕭明嶽一下子就從臉頰紅到耳根。忸怩片刻,小小聲道:“一群出來踏青的世家貴女。兒臣只是隔水見了一面,並沒有交談。“
“原來如此——“母后唇邊的笑意多了幾分揶揄:”可有哪個讓你眼前一亮的?”
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更長。帝后二人也不催促,等了好久,才聽到蕭明嶽低聲道:“……兒臣的親事,總是父皇母后做主的。”
一下子兩個大人都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蕭景琰搖頭道:“規矩是規矩,人情是人情。只要不出格,難道天下的父母,會不盼著子女開心順遂麼?”
“臣妾倒以為,太子妃事關重大,還是應當挑選足以母儀天下的女子為好。”柳皇后柔柔應了一句。蕭景琰道:“朕倒不這麼看。世家貴女,教養都不會太差,太子妃挑個他可心的,將來才好過得和睦——也是國家之福。”
他說這話的時候微微含笑,神情輕鬆,蕭明嶽有些驚訝地揚了揚眉。不等他想明白,母后已經接著笑問:“所以昨天,入了你眼的是哪家閨秀?那個穿紅的姑娘?”
蕭明嶽猶豫了一下,輕輕搖頭。頭頂上父皇輕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不必害羞麼。”
父皇和母后的笑語讓蕭明嶽放鬆了不少。他認真想了會兒,站直身子,看著父皇的眼睛鄭重搖了下頭:
“回父皇,兒臣覺得,還是由父皇母后做主的好。”
帝后對望一眼,都是訝然。片刻,柳皇后試探著問道:“怎麼,那姑娘你覺得不合適?還是你心儀的是別人?”今天東宮內侍稟報,兒子格外關注的,明明是那個射箭的姑娘啊。
“乍看是很亮眼,可是……”
可是昨天回宮路上他拉著小沐說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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