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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文閣裡,林小沐和太子聯手,愉快地在智商上與同窗爭勝時,蕭景琰和霓凰也正在朝堂上聯手作戰。
☆、第 22 章
孩子們都能想到的方方面面,對大人來說當然根本不成問題。
在孩子們埋頭翻找資料——當然,是弘文閣的先生們為他們特地簡化過的資料——的同時,兵部、戶部的種種報告,都已經匯總到了蕭景琰案前。
“傳旨列戰英,令長林軍左營自朝陽嶺入夜秦,拔銀城、連谷、勝州,截住夜秦叛投大渝的通道,斷絕其後路,而後南下攻取夏州。長林軍中營、右營厲兵秣馬,戒備大渝。”
“傳旨章大將軍,命西境軍北大營自鄯州出兵夜秦,渡澶水北上,拔會州、靈州。主營、南大營戒備西厲。”
“調朔州軍、橫塞軍,自中路方渠、鹽池一線徐徐推進,配合大軍進剿。”
元佑六年,蒙摯出征北境,列戰英以副統領銜暫攝禁軍。清平四年蒙摯整合完長林軍返朝,列戰英升任長林軍統領,至今三年,倒也幹得有聲有色,不負蕭景琰期望。至於章大將軍,擔任西境軍統領近十年,能力出眾,威望素著,當年四境烽火時蕭景琰盤點朝中將領,曾說真心實意想低御外侮,有聲望,有能力,可以令士兵甘願受其驅策的人,除了霓凰、蒙摯,也只有這位章大將軍了。
這兩支勁旅分進合擊,共討夜秦,戰果上,蕭景琰是不擔心的。朝堂上爭論得面紅耳赤的,反倒是夜秦的戰後處置問題。
“臣以為,夜秦與我大梁並非同源同種,其風俗、語言、祭祀多與梁人不同。”既然是軍國大事,參與廷議者自然也不限於文官,三省六部、各位軍侯悉數到場。禮部尚書柳暨第一個發言:
“何況夜秦僻處西陲,地瘠民貧。我軍剿滅叛軍,執其君長問罪於前,已經足夠宣示大梁國威。貳而執之,服而舍之,德莫厚焉,刑莫威焉。臣以為,令夜秦國君入貢謝罪即可。”
“臣以為,夜秦小人,叛服無常,畏威而不懷德。“刑部尚書蔡荃立刻出列反對:”與其大軍時時征討,還是一勞永逸,滅其國而有其民為好。”
兩位尚書意見相左,蕭景琰指尖在御案上輕輕釦著,並沒有立刻發言。沉吟片刻,他將目光投向了以敏察剛正聞名的吏部尚書史元清:”史卿,你怎麼看?“
”臣以為,夜秦兩次叛亂,固然是小人之性,“史元清的關注點卻與前兩位都不同,”卻也並非無緣無故。元佑六年夜秦叛亂,藉口就是地方督撫官員苛酷,需索無度,這次復叛又打的這個旗號。臣以為,不可不加詳查。“
“準了。葉士禎,你和——”蕭景琰往下掃了一眼,“御史大夫魏元,派員核查。其餘人呢?”
一干人等陸續發言,有支援直接把夜秦滅國的,也有支援教訓一頓,令其國君服罪入貢,最多重新冊封一個國君就了事的。其中,文官大多主張懷柔,倒是軍侯們大半躍躍欲試,想要為自己在軍中的子侄掙這一份武勳。
然而,軍侯之中,卻有一位軍侯激烈反對滅掉夜秦。淮翼侯出列時幾乎聲淚俱下:“陛下,想當年大梁滅滑,數十年後,其餘孽猶包藏禍心。滑國人民性柔糯尚且如此,何況夜秦胡人,生性狡猾兇狠,一旦滅國,百姓懷恨,全數殺之則有傷天和,要是不殺,臣恐永無寧日啊!”
蕭景琰還沒回答,負手旁立的霓凰眼底,已經閃過了一道寒光。
滑族……滑族。
提起那個民族,就想到赤焰,想到林殊哥哥,想到心口上那道永遠的傷。
霓凰輕輕一聲冷笑。
笑聲極低,然而在朝堂上,卻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連蕭景琰也轉向了她:“郡主怎麼看?”
“陛下。”霓凰踏上一步,乾脆利落地一拱手:“雲南蠻夷眾多,且大半居於深山,頗有些與南楚勾結、叛服無常。以臣的經驗,那些族長豪酋囿於深山,目光短淺,如果有野心貪婪之輩,敵國再許以重利,時不時的就會鬧出些亂子。“
蕭景琰一邊聽一邊微微點頭。霓凰舒了一口氣又道:“若是強遷下山,授耕織,教文字,與醫藥,置官屬,開頭是麻煩了些,三年五載之後,歸化土人,多有為地方官長建立生祠,讓子女從其姓氏的。此後只要官員公平正直,便不會再起反心。“
“雲南王府這些年,歸化山民,大約有多少?”
“臣治理雲南十年,拔峒酋,破夷寨,強遷下山者,約有萬餘。“
“如此,煩請郡主把過往治理夷人的方略,寫個條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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