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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女道:“他打你,你為何不還手?”
一燈笑道:“女施主為何有此一問?”
小龍女道:“你和他武功或許差不多,不還手是要死的。是以我猜你或許別有深意,師姐或許不該出手。”
李莫愁冷笑一聲,偏開頭去,道:“小孩兒家,莫要被表象矇蔽了雙眼。”
一燈合十笑道:“人心難知,他便是將我打死了,也未必便此能大徹大悟,說不定陷溺更深。李道友救我一命,又令他迷途知反,怎會是錯?老衲深感盛德。倒是李道友所言‘表象’是何意,願聞其詳。”
李莫愁便道:“一則麼,她瞧你用心良苦,怕我壞你好事,卻看不破你用心良苦有用沒有。二則麼,你們人人都糾結殺與不殺,惡與不惡,卻看不破他……嘿嘿,老和尚,我且問你,華山論劍之後,他為什麼肯跟你出家?”
“這……慈恩華山論劍敗於我手,頓悟前非,是以出家。不知李道友又有何見解?”
李莫愁嗤笑道:“我瞧怕是嚇的。其一麼……其二,老和尚的武功比他強,他打不贏,才得反思自己的過失。若一個人順風順水,便將自己想得太厲害,那是什麼也學不到的。人只有心存懼意,才會敬畏。十多年過去了,當年的恐懼早就忘了,不就故態萌發了麼?”
一燈聽她講其一略過,還待細問,忽見李莫愁似笑非笑,頓時明白她給自己兩人留足了面子,不提當年往事,似有所悟地點頭。
小龍女定定瞧著她,低聲道:“不錯……譬如孩童學走,初時若無旁人攙扶,定是要摔的,咱們卻總說他跑的姿勢不對,那自然是捨本逐末。師姐,我走路是你教的麼?”李莫愁笑道:“有時是師父,有時是我。”小龍女也跟著笑起來。
十年之前一燈在陸展元婚禮上擊敗李莫愁,逼她訂下十年之內不得找陸家麻煩的誓言,對那時偏執瘋狂的女子還頗有印象。此後隱居鄉野,偶爾聽聞些江湖傳說,是以記憶中仍是那偏執瘋狂的女子,今日初遇便覺與記憶中頗有不同,此時見她與這嫻雅少女相對而笑,模樣溫柔嬌俏,哪還是當初愁苦的形容?心中覺得奇怪,但奇在哪裡,卻又說不上來。
小龍女續道:“那位大師還尚需旁人攙扶,使他不至作惡,咱們卻要他比肩聖人,倒是強人所難了。”
這下不要說慈恩,便是一燈也頗覺不以為然。慈恩哼了一聲,小龍女瞟他一眼,續道:“譬如師姐聽我的話,立誓不傷人性命,果然越來越惹人憐愛。先有習慣,後有道理。師父叫我練武功時,也不是上來就講為什麼的。”
李莫愁哭笑不得:“你這小孩兒,怎麼能這麼說我?”
第164章
一燈瞧李莫愁這般模樣,心中也不得不服這少女的心思,長嘆道:“不錯,人固然要學道理,可國家仍需有律法。”
李莫愁道:“大師做過皇帝,這道理該當比我懂多了。”
一燈緩緩搖頭,又望著李莫愁,道:“李道友若是改邪歸正,怎麼……怎麼還會毒入臟腑?道友用毒有兩下子,想來解毒也不差的。”
小龍女忽道:“我們逆運內功療傷,她突然中了毒針,致使內息逆流,將毒性全數捲入五臟六腑。大師……可有法子救她麼?”
一燈大師一邊替李莫愁把脈,一邊道:“是中了什麼毒?”
小龍女道:“冰魄銀針。”
“這豈非是李道友自己的毒針?”
李莫愁苦笑道:“是啊,昔日冤孽,報了回來。”
“聽聞李道友這毒針性烈,紮下去片刻即斃命,怎地毒性捲入臟腑,還能活這麼久?不對,不對,還有一種毒……卻又是什麼毒?”
小龍女道:“師姐身上還有情花毒性,兩種毒性相生相剋,是以拖延了一段時間。”說完切切望著一燈大師,只盼他能說一句“有救”。但見他遲遲不肯開口,每拖一分,心中失望就多了一分。
一燈大師眉頭越皺越緊,又望向小龍女,示意她也伸出手來,李莫愁哂道:“正是如此,大師不若瞧瞧她,她定是有救的,是不是?”
“原來小娘子就是子柳信中說的姓龍的小姑娘,倒是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師徒便是為此而去絕情谷。你可知這慈恩和尚,和那絕情谷的女谷主有何淵源?”
李莫愁道:“鐵掌蓮花,豈非就是鐵掌水上漂的親妹妹麼?”
慈恩道:“不錯,我那妹子可好麼?”
李莫愁嘆氣道:“不好。”
慈恩見狀,亦道:“我那妹子暴躁任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