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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是騙子吧?”
“我這有身份證,還有學生證,你看。”小姑娘嫻熟地掏出證件。學生證是人大的,五塊錢的那種。
“哎呦,原來是學妹,”朱一發也掏出自己辦的人大學生證,“他也是人大的,把證拿出來給師妹瞧瞧。”
我從書包裡翻出北外的學生證。
“他不是說你也是人大的嗎?”
“對,我是人大的,但我出門一般帶這個證,這個證比人大的值錢,人大的五塊,這個十塊。”
小姑娘反應過來,臉“刷”一下就掛不住了。朱一發生氣地衝我說:“去去去,別欺負人家。”然後真的帶小姑娘去吃了肯德基。
吃完,小姑娘大概明白被我們看破了身份,也不再提額外的要求,千恩萬謝地告辭。走了幾步,朱一發叫住她:“妹子,你還年輕,別耽誤了。”
小姑娘愣住,眼圈登時就紅了。
兩年後的今天我才學會“人艱不拆”這個詞,回想起來,朱一發那時已經做到了。他比我高明的地方,只有這麼一點。
可單單這麼一點,就是不小的距離。
3
有次去ATM機取錢,要穿過的小區正在施工。
我說:“好像過不去,從外面繞吧。”
他說:“正因如此,更要試試。”
真不是一般的賤。
這時,一個戴墨鏡的女人迎面而來,路過我們時說了句話,好像是“過不去”。
我愣了下,準備回頭,朱一發說:“二貨,她是在打電話。”
我回頭一看,白色耳機線從她的大波浪間耷拉出來,果然是在講電話。朱一發衝我揚了揚眉毛:“哥眼神兒好吧?”
“你偷窺專業畢業的吧。”
又往前走了三百米,路當中橫著一張大牌子,上書四個大字“此路不通”。我朝朱一發豎起中指。朱一發說:“挺好的,鍛鍊身體嘛。”
我們繞回去,到了ATM機,插卡進去,發現機子裡沒錢了。我懊喪地朝朱一發攤了攤手。朱一發說別急,然後走到ATM機前,把大臉貼到攝像頭上,清了清嗓子,然後吼道:“沒錢開毛銀行啊!沒錢開毛銀行啊!沒錢開!毛!銀!行!啊!”
我沒有笑。真的沒有笑。我覺得朱一發這個人有點小特別。或者換句話說,有點牛×。
我碰見司空見慣的事情往往直接略過。就像別人來個當頭炮,我想都不想,直接跳馬。好像在複雜的世界裡,我們習慣了把90%以上的事件打包安裝在腦子裡,下次再碰到類似事件時,不用分析,程式可以直接憑記憶做出反應。這樣就省下了大量的時間。就像馬克思認為生產過剩會導致資本主義經濟危機一樣,你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把過剩的時間填滿,於是就需要尋找另外的消遣。但當你在腦子裡安裝了快速反應程式之後,很多消遣方式變得無效了。
我的第一款手機是很老的諾基亞,上面只有兩款遊戲:俄羅斯方塊和貪食蛇。我每天都玩那兩款遊戲,有時連續玩幾個小時都不嫌膩。讓我覺得那種手機徹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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