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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有些不悅,又無法歸結出自己因何不悅,只得輕喊了一聲。卻見唐小軟並不理會自己,始終只是盯著那少女看著,而那少女更是因著她這句話,不再猶豫,手持短刀輕劃自己手臂,很快一絲殷紅的血線便順著她皓白如雪的手腕滑落下來,瑟瑟滴落泥潭中的蔓藤上。
大巫師雙目圓睜,死死地瞪著那血線,直到它絲絲縷縷地被蔓藤吸入體內,約莫一分多鐘時間,那片原本張牙舞爪隨時奪人性命的魔藤竟然一點點委頓了下去,很快便縮成了一團浮在泥潭之上。大巫師神情複雜,說不出是悲是喜,眼皮快速抽動著,驀地大叫一聲:“魔藤被……被淨化了?!”
那少女抱著兀自流血不止的手臂,似是鬆了口氣,微笑道:“我並不在意這所謂聖女的身份,只是稍後護法大人便會回來,我若是不能盡力,只怕他老人家可就要生氣了。”她看著一臉沉默的沐槿衣,神情中甚至含有一絲歉意。
大祭司眼見如此,只得開口道:“不忙,槿衣還未曾一試。”
沐槿衣接了短刀在手,正要劃上一刀,身後唐小軟卻驀地衝上前來,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她詫異抬眸:“小軟?”
唐小軟劈手便將短刀搶去:“沐姐姐,她不是已經試過了嗎?你幹嗎還要再試?”
“不可壞了規矩。”沐槿衣要拿回刀來,未料唐小軟卻忽然後退一步,將那短刀隨手拋入了潭中。她不禁肅了神色,斥道:“小軟,你——”
唐小軟嘻嘻一笑:“不是已經有結果了嗎?沐姐姐又何必再自傷身體?”
沐槿衣凝視著唐小軟,不知為何,明明眼前是她無比熟悉的一張嬌顏,可這笑容映在她眼底,卻莫名有些陌生。待要再說什麼,忽聽得身後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響起,極像是馬靴踩在地上的聲音!她心中一凜,快速轉過身去,一眼便見十幾個紅衣喇嘛不知何時來到了木屋外的山道上。糟了!沐槿衣暗叫不好,然而卻又不能拋下大祭司帶著唐小軟逃跑,只一個遲疑間,那群喇嘛已然來到了木屋前。
為首一名高大的黑衣男子走了出來,沐槿衣看得分明,當真便是那日在唐家別墅中出現過的男人。而他身後卻跟著走出來一人,令她與唐小軟兩人同時一怔。
“啊,小軟?”那中年男人輕聲叫道。可不正是唐小軟的父親唐勤之。
沐槿衣下意識地望向了唐小軟,心中卻想,奇怪,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見到唐小軟的父親,可不知為何他的聲音卻令她感覺有一些隱隱的熟悉感,卻不知記憶深處曾在何時聽到過這樣的聲音。
唐小軟目光閃爍,半晌,似笑非笑地揉揉鼻子,卻不喚父親,只淡淡應了一聲:“哦。”
唐勤之想是處境微妙,聞言只是微微點頭,並不多說。那黑衣男人大步走了過來,目光在沐槿衣臉上轉了一轉,又落回唐小軟臉上,嘿嘿一笑,用語氣怪怪的漢語說道:“小丫頭,你可真能跑。”
沐槿衣心下一驚,下意識便要將唐小軟護在身後。而那少女此時緩步走來,望著那黑衣男子粲然一笑:“護法大人,您回來了。”
黑衣男人見她手腕仍在溢位鮮血,抬手在她腕上來回撫了撫,也不知用了什麼術法,那血流竟然便止住了。他擺擺手,示意那少女退後,卻望向沐槿衣道:“你們漢人有句話,叫做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這丫頭賊得很,幾次搗亂都被你逃脫了,今天,看你還能往哪裡跑!”說罷,手一揮,七八個喇嘛便呼啦啦湧上前來,有的手持金環,有的手持彎刀,一下子將沐槿衣等人圍了個水洩不通。
沐槿衣抓了軟鞭在手,腦中飛速思考著脫身之術。身後唐小軟忽然低聲道:“引他們到泥潭邊。”沐槿衣不禁微怔,並非因為這主意不好,而是,這主意太好了,好得根本不像是唐小軟能夠,或者說她應該想得出來的。不是她的智商不夠,而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單純可愛的女孩,幾時竟也變得如此鎮靜冷血了?雖說這些喇嘛對她們不利在先,可是她更多也是想控制而不是想殺人。
只片刻的遲疑,那些喇嘛已然出手了。沐槿衣怕傷了唐小軟與大祭司,一鞭甩出便打散了喇嘛的陣型,對唐小軟道:“帶大祭司過去木橋對面,快!”
唐小軟尚未來得及答應,沐槿衣已然手持軟鞭衝上前去。喇嘛們被軟鞭打散後,兩個去追唐小軟,餘下的都圍住了沐槿衣,沐槿衣應接不暇仍心存牽掛,百忙中回頭看了一眼,見唐小軟順利將大祭司推到了木橋對面,這才放下心來。肘擊放倒一名持刀喇嘛後,奪了他的彎刀正要將他們向泥潭旁引,豈料身後忽然一陣風響,她本能地向一側躍去,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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