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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一端上餐桌,看一眼一旁呆站著的唐小軟。“快吃吧。”
“你到底是誰?”
她抬眸,眼底一絲鬱色輕飄飄掠過,轉瞬不見。“不是告訴你嗎,我是唐老夫人花錢僱來的保鏢,以及,尋找夜郎墓的嚮導。”
唐小軟淺淺笑著,搖了搖頭,“不止這麼簡單吧?沐姐姐,到這一刻你還不肯告訴我實情嗎?”
“這就是實情。”面對她的質疑,沐槿衣並不示弱,淡淡回道。“我知道最近發生了太多事,你心中不安,可是,我也的確無法給你更多答案。”那剛剛醒來時還一臉嬌憨的女孩子,此刻卻遠遠站在牆角,用一種落單小獸般的眼神看著她,疑惑,防備,不甘,恐懼,還有一絲她看不分明的情緒,隱隱約約,觸動心腸。面對她的質疑,她無法說出更多,也只能這樣安靜地望著她,不露情緒。
唐小軟垂眸沉思了片刻。“你真的只是保鏢?那你這麼拼命地保護我?”
“老夫人付給我很大一筆錢,而我的任務,是保你一年平安,無論你在哪裡,無論你做什麼。至於你家人的下落,我真不知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就這樣。”明明不解釋也不會怎樣,可這一刻,她竟直覺地希望這女孩安心,許是她的眼神令她想起許多年前的自己,也或許,她只是單純地認為那小獸般的眼神,與那本天真快樂的女孩,太不合襯。
唐小軟一下子軟了下來,頹然地靠在了牆壁上,後腦咚得一聲撞了上去。“對不起,沐姐姐,我不該懷疑你。”是啊,如果沐槿衣真的有異心,拿到夜郎墓地圖後就可以甩下她走人了吧?退一萬步說,即便她的血液特殊,她也不必要這麼賠了性命地保護自己,直接殺了自己取血不是更快速有效嗎?看她動刀的手段就知道是行家,犯不著到她這兒就於心不忍。她仰頭望著頭頂天花板,那上頭有著多片歲月留下的斑駁痕跡,細微的小裂紋。慢慢滑坐到地板上,她仰著臉,看似漫不經心地數著裂紋,忽然幽幽道:“原來你真的只是保鏢,原來你保護我只是為了錢,原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沐槿衣沉默不語,靜靜在餐桌旁坐下了,望著面前熱騰騰的三菜一湯。唐小軟見她不搭理自己,更是悲從心來,忍不住就哭出了聲。
“我是為什麼保護你,重要嗎?”沐槿衣忍受不住她嗚嗚咽咽的哭泣,終於開口。“總之,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你遇到危險,這樣還不夠嗎?”
“不夠!”唐小軟於百忙之中抽空叫道,“我現在家不能回,親人又都失蹤了,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你,可你卻是為了錢才留下來的。”
“那你慢慢哭。”沐槿衣忍無可忍地撇過臉去,自己執了筷子,端起飯碗吃起飯來。她吃飯一向速度,三五分鐘就吃完了,抬眼見唐小軟還縮在牆角里抽抽噎噎,她心中煩躁,忍不住走過去伸手拎了她起來。“哭夠了嗎?”
“要你管!”唐小軟心情極差,又恢復到最初相識時張牙舞爪的大小姐模樣了。見沐槿衣捉她手臂的力道漸深,她陡然生了反抗的心思,抬起沒被捉住的左手便打向她的肩頭:“你不就是個保鏢嗎!我不死就行了,你管我哭不哭,你管我!”
沐槿衣也不還手,使勁捉著她一直企圖掙脫的右手腕,冷冷道:“我沒有要管你,只是提醒你,在你哭的時候,想找你甚至殺你的人他們可能已經到了樓下。在你哭的時候,你的太奶奶,你的父親可能正在受苦並期待著你去營救。你想哭,當然可以,可是哭就有用嗎?哭能解決問題嗎?你哭了,那些人就會放過你,歸還你的家人嗎?”
一番話說得且疾且厲,唐小軟熱血湧動,含淚抬頭,就看到眼前一張漂亮的菱唇一張一合蠕動著,卻說著如此不帶情緒的冷言冷語。她心頭氣苦,想反駁反駁不了,想贊同又無法贊同,腦中只是想著,難道遇到這麼不幸的事,我連哭一下都不行,都是錯?
見她稍稍冷靜下來了,沐槿衣鬆開了扼住她手腕的手。定定地望著她帶淚的眼,她輕聲道:“唐小軟,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人不能總是等到刀劍架在脖子上才懂反擊。”
唐小軟心頭微震,也不知是為了沐槿衣的話,還是為她那堅定毅然的眼神。她為自己做的事後知後覺地不好意思起來,眸光下落,忽然看到沐槿衣剛才被她捶打的肩頭上,純白色的襯衣赫然浸出一抹深深的紅,她眼底一滯:“沐姐姐,你受傷了!”糟,莫不是剛才她不小心打壞的?可問題是她有那麼大的本事嗎?
作者有話要說:論沐槿衣對待姐姐和妹妹的態度之差異。
第二十三章 身世浮沉雨打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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