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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許多來,拿首飾綢緞湊成四樣禮物,才像是道賀的樣子。”
完顏康道:“媽說的是。那咱們換身衣裳?叫他們將禮物送過去就是,咱們卻自自在在蹭一頓酒席。”
包惜弱道:“這才對嘛。”
那一廂,依古禮,張柔是晚些時候迎親,此時還在家中緊張地準備著。早先易州知府那裡送來了訊息,道是完顏康想看他。張家上下大為緊張,不想前後腳的功夫,來了使者帶著禮物。使者也頗客氣,叫一聲張郎君,道是節帥奉王妃自中都回陝西,路過本地思及故人,原是想見一面的,卻聽說張柔要娶親,便不過來打擾好事,送上四色禮物,又有王妃賜與張家女眷的飾物。
張家本地大族,還是金國百姓,娶親的時候遇到這樣的身份的人送來禮物,尤其完顏康名聲還挺不錯,也是一件長臉的事情,且將所賜之物收下,又給使者紅包。使者將紅包一掂,笑道:“太重啦。節帥說了,使者不收些茶水錢也不合適,收多了卻是令人為難,叫人將他當成窮神了。那是大大的不妙。給換個小些的吧。”
這般促狹,卻十分堅持,笑嘻嘻地討了個小紅包走了。
張柔又有俠義名望,來幫忙的、來道賀的絡繹不絕,見狀都嘖嘖稱奇。這樣的金國大官兒,可是少見得緊。又湊上來給張柔道賀。張柔笑罵了一笑,卻並不十分展示這些在當地顯得十分貴重的禮物,自往門首招呼客人。心裡倒是對這個小王爺有了些好感。
正與一位族老打著招呼,背後聽到一人說:“新娘倌兒,好精神吶!”這一口官話,可又與本地土著有著區別了。一回頭,張柔吃了老大一驚:“你!”你不是不來的嗎?他還記得完顏康,忙要行禮。兩丈的距離,也不知道怎麼的,眼前一花,胳膊已經被抬起來了。
完顏康一身墨綠繡金的錦袍,裹邊的白色皮毛一襯,更顯得俊俏了不少。笑吟吟地道:“使不得,你今天只拜天地。”張柔哭笑不得:“節帥莫要取笑。”完顏康道:“你認錯人啦,我叫王訥,與我母親路過貴處,見到熱鬧,便來討一杯水酒,沾一點喜氣。”
張柔知道他這是不願意表露身份,問道:“未知太夫人?”完顏康將手一指,那邊不就是了?還未吐芽的柳樹下面,一頂青呢轎子邊,一個娟秀的女子,扶著另一個……張柔吸了一口涼氣,呆呆地看了完顏康一眼:“太夫人三個字,再也叫不出口啦。”
完顏康攬過他的肩膀:“讓不讓進?”
張柔道:“請。”奔上前去相請包惜弱。包惜弱將他一打量,再說完顏康:“他比你開朗多啦,你也多笑笑才好。”完顏康道:“他娶媳婦兒呢!”張柔將三人讓進宅內。張家宅院頗大,張家二老在堂內待客,見兒子親自迎來了三個,單看相貌已是不凡。張老翁見完顏康的腰帶,便是一驚,再見他笑嘻嘻地行禮,唬了一跳。完顏康已經笑著說:“這些人,我就見張大哥順眼。”
將“王夫人”介紹給二老,又討了個座席。包惜弱道:“這孩子被慣壞啦,說是想起令郎。大喜的日子,你們才是正主,我們這樣過來,不耽誤您的事兒就好。我們也要趕路,並不會多作打擾。”她溫和有禮,十分討人喜歡,張家二老的心也漸漸放下,對外只說是張柔的朋友。
完顏康趁著張柔還未到迎親吉時,笑解了腰帶與他:“我姐姐們出嫁的時候,都說要給新娘子添妝,我偏要給新郎添妝。”張柔哭笑不得:“這如何使得?”完顏康搖搖頭:“用得上用得上,遲早用得上。”想天下不定大亂,這便正是地方豪強出頭的時候。這卻是皇帝也阻止不了的事情。他見張柔人緣極好,又有膽氣有擔當,還有些見識,四樣齊備,便覺張柔會有作為。硬將腰帶塞到他的手裡,笑道:“我再呆下去,易州府該急了,酒呢?”
完顏康腰圍玉帶,鄉間尋常百姓,只怕一世也難見一次,是以無人認得。唯張家父子,雖說務農,卻也讀書,依稀認得。非一、二品官,誰能圍玉帶?完顏康卻毫不在乎解下與張柔:“前年路過此處,唯你敢作敢當,大有為之時,必有有能為的人。不然我過來幹嘛?”
張柔並非衝動之輩,胸中頗有丘壑,此時卻依舊是一介平民,得他如此看中鼓勵,也不由感動。竟不發一言,收了玉帶,斟了兩碗酒來,與他痛飲。完顏康此時完全不知道,他在跟張弘範他爹一起喝酒……
第72章 種田啦
離了興定,包惜弱發現,完顏康的“熟人”漸漸多了起來。有他出徵時沿途負責過糧草供給的官員,有他路過時徵作嚮導講解當地情況的農夫樵夫,也有如張柔一般,只是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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