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我媽做的糊塌子。夜裡11點多他說心口疼,我媽給他找藥,吃了還是不管用。一會兒他自己小聲地念叨‘完嘍,完嘍’……”
聽到這顏聰枝用手抓緊了蘇小虔的頭髮,蘇小虔再也忍不住,抱住顏聰枝的腿,“哇”的大哭了起來。清晨的街上走過三三兩兩的人,扭頭往這邊看,好奇路邊這個哭的混天黑地的男孩子。
一邊哭,蘇小虔一邊繼續說:“然後我爸就沒反應了,我媽打120,又把我叔叔叫來。我叔先來的,說要不扶著他躺下。然後他躺下了,之後120來了,做了急救,不管用,已經死了。然後大夫說心梗的時候最好不要躺下。聽到這我叔就不停地抽自己耳光。”
蘇小虔嗚咽著泣不成聲:“那天晚上2點多我媽給我打電話,說我爸在做手術。其實哪他媽有什麼手術!那鈴聲太吵了,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聽到這顏聰枝蹲下來,捧起他的臉,用手掌給他擦眼淚,可哪裡擦得乾淨,越擦蘇小虔哭的越兇,只得伸手摟過他,讓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哭。顏聰枝手緊緊擁著他的背,眼眶也蒙上了一層水霧。
哭了很久,陽光照在兩個人身上。蘇小虔漸漸緩了過來,看到顏聰枝羽絨服肩上已經被他的鼻涕眼淚弄溼了一大片,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推開了顏聰枝,站了起來。顏聰枝也跟著站起來,但蹲的時間太久,險些沒有站住。蘇小虔扶了他一把,訕訕地說:“不好意思,見笑了。”
一抬頭,見顏聰枝用通紅的眼睛盯著他,輕輕地說道:“永夜,小虔,做我男朋友吧?”
蘇小虔皺了下眉,疑惑地看著他,隨即苦笑道:“你不用可憐我。”
“不是可憐你。只是這幾天,自己像是丟了魂,想把它找回來。”
蘇小虔漆黑的眸子裡閃著光,小心翼翼地說:“你別騙我,再來點打擊我真就受不了了。”
“沒騙你,我想了好幾天,才來找你的。”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冷風嗚嗚地把地上的落葉又吹了起來,在空中打轉。飛舞的葉子時而反射了陽光,忽明忽暗,像片片精靈。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很特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只是害怕,顧慮多,不想承認。那天問樸亮你這幾天在做什麼,他說你家出事了。我都悔透了,如果那天喊住你,跟你表白,現在你也不用一個人承受了。後來跟你們班長要了你家地址,昨晚忽然覺得刻不容緩,必須來找你,多一天都不能等了。”
蘇小虔聽到這,心想,天籟之音說的就是這個聲音,像溫柔的風給世界塗了色,像小孩子跳芭蕾的步腳踩在琴鍵上。心裡的悲痛夾帶著委屈決了堤一樣的噴湧而出,再次上去緊緊抱住了他。
顏聰枝問:“我來晚了嗎?”
蘇小虔趴他肩膀上搖了搖頭,傻傻地突出兩個字:“謝謝。”
顏聰枝被他逗笑了:“謝什麼?”
蘇小虔低著頭幾不可聞地說:“謝謝你……陪我哭。”
顏聰枝聽完笑了笑,抬起手臂,停在半空,猶豫了一下,捂住了蘇小虔凍得通紅的臉。溫熱的手掌立刻灼燒了蘇小虔的臉頰,連帶著全身被凍得凝滯的血液又慢慢的流了起來。
他忐忑地問:“上我家坐一會兒嗎?”
顏聰枝垂下手,說道:“好。”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上了樓。屋裡安靜冷清,鞋架上擺的一排拖鞋暗示著這幾天的熱鬧。
“媽,我同學來了。”
媽媽眼睛紅腫,精神疲憊。蘇小虔怕她又把這幾天的臺詞唸叨一遍,意外的是母親只說了句“小虔這幾天心情也不好,你們年輕人有話說,陪陪他吧。”
兩人在客廳坐了會兒,顏聰枝要去蘇小虔的屋裡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
“你又不是大姑娘,閨房還不人看了?”
蘇小虔只得把他領進臥室,迎面的櫃子裡排滿了蘇小虔的各種獎狀獎盃,還有一些小時候的照片。顏聰枝一下就被吸引了,過去一個挨一個的看,邊看邊笑。
“你笑毛線啊!”
“笑你可愛啊。”
蘇小虔不再理他,拿起手邊的一本書隨意翻著。顏聰枝又瀏覽了他的書櫃,扭頭看到他書桌上寫的東西。
“在幹什麼?”
“啊?給我媽抄電話本。”
“你把這筆用了?”顏聰枝拿起那根筆,嗓門一下高了,“你也太能造了!”
蘇小虔低頭翻著書,說道:“你不要還不讓我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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