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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像以前那麼黏他,甚而可以說有些疏遠了些,以至於在接下來的半年裡都沒再見過他,只聽李父說他一切安好。蘇雲不久就告辭離去,來的突然,走的也有些匆忙。
變化接踵而至,忽而平靜下來,讓趙珥時時懷疑之前的遭遇或許就是一場夢境,恍然生出他即是此間趙珥的錯覺,唯有一直伴著他的泗哥兒的存在在提醒他,山雨欲來,風滿樓臺。
今年的夏天天氣極為反常,一連十多天,屋外的樹梢都如禁止了一般,連葉子都見不到擺動。夜晚潮溼悶熱的讓人幾乎無法入睡,大人小孩都要在屋外納涼到深夜才會回屋。有院落的人家直接兩塊門板一拼,在外臨時搭張能躺的,讓老婆小孩先睡,漢子給打打扇子,後半夜
勉強合個眼,雞鳴一起,乘著早涼去田裡看下莊稼。起先剛熱的時候還有運河的水能引過來灌溉,這麼十幾天下來,田地裡早就幹了,運河的水位也降的低過了溝渠的引口,水出不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秧苗焉巴巴的。
趙父每天早上都在大門外面對著幹到底的溝渠直嘆氣,趙母好說歹說才把他勸回去吃點早飯。他就又約著李家父親趕緊到佃戶田地那邊走一圈,但也只能走一圈,一點辦法也沒有。
趙父煩著心,自然也沒那個耐心再來管趙珥如何了。不過眼下這個情形,趙珥也樂不起來。雖說沒和父親那樣沒頭蒼蠅一樣亂跑亂轉,也只能立在運河堤上一籌莫展。
李泗藏身在玉佩裡,倒感覺不出什麼熱不熱,看趙珥煩心,也只能寥寥的安慰他幾句,見趙珥不出聲,也就不再說了,跟著趙珥一起出神的看著運河。
李泗沒見過天塹,對他來說,運河已經足夠足夠寬了,跟著趙珥在這裡生活了半多年,經常聽半大小子用能一口氣遊過運河來吹噓自己水性好。趙珥喜歡沒事就在運河堤上走,也是,堤上兩邊都是果樹陰涼,綠茵繚繞,春花秋實,看著心情就好。冬天葉落樹禿,視野又極為開闊,一眼掃去,頗有蒼茫闊野之感。每年晚春,農忙一過,趙李兩家都被派了河堤修築加固的差事,趙父李父帶著幾百戶人家壯年男女出動,半大幼童、耋耄老人負責飯食送遞,人來人往,揮汗如雨,好一派熱鬧景象,勃勃生氣。
去年年景不錯,雖然秋後被鬧了一場,到底沒耽擱收成。不過天意難測,翻個年頭,就隱隱有大旱的兆頭。莊稼人,再累再苦,到底還是隻能靠天吃飯。每每思及此,到底意難平。
就這麼一晃神的功夫,李泗的腦袋裡就轉了好幾圈以前看的嘆息百姓辛苦的詩詞句子,不過他本來學的就是半吊子,能記得也就當時下功夫死記的幾首當中的幾句。回神過來,不免臉上有些發燙,無意識的就順著運河一路看向了運河上游。也不知是不是在洞天裡被鍾寰的靈氣薰染的目力極好,李泗總覺得運河那看不清的上游隱隱有風起雲動之勢。
仔細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沒看錯,李泗連忙叫道:“趙珥趙珥,不愁了,要下雨了!”
趙珥被他說的莫名其妙,看著呆立不動的葉子,一絲風意都沒有,無奈的回到:“泗哥兒別鬧,你看這一點風都沒有,哪裡來的雨啊……”
“噯,你看運河上游那邊啊,那裡有雨勢,我們在下游,那邊有雨我們這邊就有水了。”李泗指著運河引趙珥看上游那邊。
可憐趙珥沒他那眼力,眼睛睜的圓溜溜的,觸目所及,依舊一片晴空,嘆了口氣:“泗哥兒,我看不見……”話還沒說完,突然想起李泗的經歷,不由得就信了六分,急忙說道:“泗哥兒,你真看見那邊有雨勢了?”
李泗撇撇嘴,放棄讓趙珥自己驗證的念頭,仔仔細細的往運河上游確認了一番。說道:“真的有,看樣子還不小,天色都黑了……”
趙珥一聽,連忙就往家走。這下輪到李泗莫名其妙了,也不知道趙珥被觸動了哪根筋,趙珥知道他不懂,一邊走,一邊和他解釋:“我在這邊時間比你長點,聽過老人家說,運河上游水勢一大,咱們這邊就得防備著決堤,所以得提前安排人固堤巡邏,事不可為還能從容退走,不然就是家毀人亡。”李泗一聽這麼嚴重,一疊聲的催趙珥趕緊跑回去通知,兩人急就是急上加急,也沒考慮怎麼能讓別人相信這麼炎炎晴空,轉瞬就會洪水滔天。
趙珥一路小跑回去,就見趙父愁眉不展的站門外的大柳樹下面出神,這才想起該怎麼說辭才能讓他相信,站在門外三尺遠,看著此間趙珥的父親發愣。李泗沒反應過來,還催著他趕緊和趙父說事,趙珥最後無奈的捏了捏玉佩,以示稍安勿躁。
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就見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