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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塵埃落定,糧進了窖,李泗也回來了,他蒐羅了快20只貓回來,還順帶著請了位貓師父回來,好吃好喝的安排好,兩家人連帶佃戶都鬆了口氣,畢竟誰願意辛辛苦苦種下的糧食給鼠糟蹋了呢。
藏糧結束的這天晚上,大家差不多都是一宿沒閤眼,興奮又緊張,趙李家的主婦帶著幫不上忙的小媳婦們準備了十幾桌吃食,好好的犒勞了大夥一番,等都散去了,天邊都發白了。除了過年,趙珥難得體驗了回這麼忙碌熱鬧的場景,一個人窩在門前大柳樹下面看著通紅的太陽發呆,大腦一片空白,恍惚間就聽到有個女子帶著點誘惑的口吻對他說:“你們這樣下去能走多久呢?十年?二十年?你守得住,可他懂嗎……”聲音低沉又清晰,像是在耳邊低吟,瞬間打了寒顫,清醒了,趙珥猛地回頭看了一下,整條路都沒有人,家裡面傳來的清洗碗筷的聲音倒是襯的清晨更為安靜,趙珥這下確信了自己剛才估計是發了噫症。喧囂過後,人總是疲累又精神的,趙珥就又這麼坐了會,忽然意識到那聲音又太過清晰了點,是不是跟自己缺失的記憶有關呢,不得而知,莫名躁動。
☆、二十、災難
李泗躺在時光河裡總是恍恍惚惚的,因為在不說話的時候,這裡真的是安靜的詭異,讓人不由得胡思亂想。
“不知道趙珥跑到哪裡去了……”他喃喃自語道。
不料那個聲音很快的冒出來了,似乎一直在專等著李泗說話:“得看哪一世和他牽絆最深,很容易把他召喚過去的。”
李泗有點嚇著:“你在啊?”
“當然,我都在這裡幾百年了”那個聲音想了想,又補充道,“沒事一般我不出去”。
李泗無語:“那你真夠有耐性的……”
那個聲音似乎覺得自己受到了誇獎,洋洋得意的說道:“這個是自然的,沒耐性早就發瘋了”
李泗都能感覺到他那股得意的情緒撲面而來,不由得說道:“你為啥呆在這裡啊?”
“我在等人……”那個聲音很順嘴的答到。
“這裡能等誰?”李泗有點驚訝,畢竟按照之前他的說法,這裡等閒不會有人進來。
“……我不記得了……”那個聲音遲疑的說道,“時間太久了……我只記得我在等一個人……”說著聲音便低了下去,一如聲音主人低落的心情。
“……你別傷心……,如果有緣的話,肯定會想起來的……”李泗一時不知如何安慰,只得把一切歸於緣分,“就像我,如果想再見到趙珥的話,估計也得看緣分吧……”觸景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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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鼠災,不僅僅是糧受損,老鼠還會吃人,陰雨一延綿,疫病又會四起。
北邊和東邊傳來訊息,已經有鼠噬小孩的發生了,四莊雖然已經做了措施,四家大戶牽頭,給莊子每家每戶都發放了鼠藥,能蒐羅的貓也儘量都蒐羅了,依舊人心惶惶。每一日醒來,都是到處流言,縣衙的告示貼了一層又一層,安撫民心的作用也只是杯水車薪。村頭總有人觀望,一旦有風吹草動的,就飛速敲鑼示警。
鄭王兩家的田地出事的最早,鼠群猶如蝗蟲過境,比之有過之而無不及。到處都是鼠洞,堵根本來不及,也沒人堵,村民們都在忙著打鼠,蒐羅的貓的數量遠遠不足,老鼠膽子已經大到直接在路上光明正大的竄著,間或十幾只的大鼠群碾壓放出來的貓,家家戶戶夜不能寐,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護住妻子幼兒,偏遠一點的單門獨戶已經空空蕩蕩,有門路的早搬到了人多的地方,晚一點的或許已經變成了屍首,絕望,只有絕望,蔓延著,連呼吸間都是。
趙珥沿著河堤走著,滿腦子想的都是村民家破人亡的流言,面對天災,人總是無能為力的。無能為力,不代表無動於衷,耳邊彷彿時時傳來失去親人的痛哭聲,害怕的驚叫聲……各種聲音混雜,攪得人腦仁抽痛。河堤上遠看依舊蔥綠,偶爾也可看到一絲秋黃,風吹過樹葉沙沙聲能夠讓他內心有片刻的安寧。
趙李兩家意外的沒有多少損失,似乎有什麼在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