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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不知君何處。扶門切思,君只囑,登高望斷天涯路。”
今君當遠去,晗晗莫細雨,待君歸來時,相與枕相眠。
陶木每天掙夠了維持生計的錢便跑到東面的山丘上,望著來往的商隊,銅鈴聲聲。他極盡目力,也無法從過往的商人的兜帽下找到絲毫繁吹的影子。
延國的冰川,是在這世界的最東面吧。東面,從來沒去過的地方呢,也不知華珧去沒去過
陶木每日就這樣想入非非,抱著膝蓋任憑春風和煦,夏風流火,秋風悽切,冬風凜冽。不變的是那陶木頭頂的夕陽,溶金的金輪,像極了,日日注視著陶木的繁吹的眼,遠處連綿的山峰吞進它最後一滴微光,末日般的無可挽回。
今年花落顏色改,陶木容顏依舊。
明年花開復誰在?陶木的神色中多了幾分失望。
已見松柏摧為薪。日日王者的那商隊的駱駝腳步已有些虛浮。
更聞桑田變成海。不知繁吹可還記得大乾有個陶木?
叢菊已開過三遍,陶木已哭過三日,念過三年。
可,繁吹呢?
不知道,只能去問延國的冰川,只有它知道了罷。
又是一年,百無聊賴的陶木依舊在清秋節擺出酒菜,託著下巴注視著太陽在天空中劃過的弧度,一點一點消磨掉陶木最後的耐心。
“什麼人啊!說好了最多也就三年的!他是不是早就忘了我!還是在那找到了和華珧更像的人?虧我在這等了三年!繁吹你個死老頭子!!!”
陶木是氣急敗壞了。他等了三年,也沒想今天這樣難受過。最後的期限或許才是最難熬的,就如同黎明即將到來前卻是漫漫長夜中最黑暗的時刻。
陶木一腳踩扁了牆角的籮筐,又不知如何發洩的他急步在院內走來走去,卻也不甚明白自己在難受什麼。
“咿,好冷!”本一直低著頭的陶木像是被鋼針砭了骨般猛地抬頭,還險些扭到了脖子。他感受到了一份比冬風更加刺骨的寒冷,還有一份比秋風更加冷徹的悲傷。可這時節,怎麼會有如此寒冷的風?
陶木像瞎子一樣茫然的伸過手去,慢慢的摸索著,妄圖找到一個真相。
找到了!
可陶木卻感覺怪怪的,因為他的手徑直從那片寒冷中穿了過去。也就是說,只有那麼一部分空氣是冰冷的!?怎們可能?!
一點白霧在眼前忽隱忽現,漸漸勾勒出衣服的下襬。陶木驚異的望著自己眼前逐漸呈現的人形,恐懼的退後了一步,卻踩到了剛剛被自己踩得粉碎的籮筐,殘碎的枝條發出詭異的“吱呀”聲。
這到底是什麼!?
陶木半響發不出聲,眼珠像是被牢牢綁在了那點白霧上似的,再也移不開。
秋風送來陣陣蘭香。
衣襬下是一雙躡履金絲鞋。
腰際側是兩隻盈天廣袖。彷彿再添那一點墨色,就與自己那苦等之人不差分毫了。
清秀的面容上兩隻盛滿百年繁華的眸子。沒錯,好似缺了那流轉的金光。
額角還是那抹細小的流雲圖騰。
這是誰?
陶木問自己,這到底是誰?
陶木心裡驟然緊縮,四肢繃緊,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準備一口咬斷從腳底穿行而上的不祥之感。
是繁吹!
時隔三年未見,哪怕是日日想著,念著那張記憶深處的容顏,卻也有些淡忘,以至於當繁吹以這幅詭異的姿態出現時,陶木還愣在那裡從腦中細細找尋曾經的記憶。
想繁吹等了三百年都未曾忘記自己的摸樣,自己只區區三年就險些忘記,不該,不該啊!
☆、歸來
待認出來是繁吹後,陶木稍有愧疚,完全忽略了方才的不祥之感,想上前去抱抱他,才想起他現在只是團寒冷的霧氣,又只得訕訕地收回了手。
心裡沒來由的騰起一股怒火!
“說是最多是三年你還真就三年才回來啊!知不知道我等得很辛苦!而且,你這副摸樣回來算是什麼意思?害我連抱你一下的機會都沒有!有法力也不要隨便捉弄人吧!本來還想好好迎你來著,掃興!”
陶木說著說著眼眶就有些泛紅了,但始終沒有落下淚來。三年過去了,他也長大了。眼淚,也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少了。
“對不起,我”
“你什麼你!不想回來見我就直說,搞什麼亂七八糟的法術!我為了等你三年連一個人的手指都沒碰過!你知道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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