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3 頁)
,筆下天地大,書中有乾坤的繁吹嗎?莫不是那氣勢只存在於肉體中?他的魄力從未來源於他的魂魄?
沒錯,繁吹變了,自從華珧死後,他就變了。不是變得鬱鬱寡歡,也不是變得乖張暴戾,而是成熟了,穩重了,坦然了,清明瞭。有些話,不要總想著最後時刻再說,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的最後一刻在哪裡。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他和華珧,他和陶木,都不是錯了,而是過了呀!
“沒,沒什麼了。都已經是這樣了,是個男人,也蠻好的”陶木擰著眉,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再也找不到接下來的言語。是啊!他們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說不出話的地步。
“不好!一點也不好!”繁吹學著他的摸樣,擰著眉,連帶的額角的流金圖騰都有些扭曲。
“為什麼?你老是和我作對!?”陶木差點被他逗笑。可他看著繁吹一片虛無的身軀,怎麼也笑不出來。
“你說我活了三百多年,都沒個一兒半女,你說你要是能給我生個兒子多好,女兒也不錯”
“滾!”陶木惱羞成怒,卻再也掩不住唇畔的盈盈笑意。
就用這一瞬的歡愉來迎接永訣。
“你笑了,我想,我也該走了吧。至少還能看見你的笑,挺值的。”
繁吹的手定格在那條玉帶上,成了永恆,成了永訣。
一瞬間,煙雲俱去,霜銷雪霽,雲淡天清!
他僅存於世的那一抹寒涼,終是無法抵擋光陰的流逝,連帶走了無盡的苦痛。
陶木跌坐一地的殘碎,像個孩子一樣,失聲痛哭。
這不是他要的結局,不是啊!
他要的是花前月下一雙人,不是要他在雲端看著他孤獨終老。
這九州大地,你去何方不好?為何,為何偏要去那雲端,俯視眾生苦痛?!
哪怕就再入這紅塵與我荒唐一世,不好嗎?
我錯了,以後我會聽話的,你回來啊!
那我把華珧還給你。我穿華珧的衣服,我去畫你的丹青,我去舞那雙銅鞭,那你會回來嗎?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嫌棄我比不上華珧是不是?你怎麼不回答?
你就忍心看著我一輩子活在華珧的陰影下?你會不會疼人?
我記得你很疼我啊!?你變心了是不是?
我不該說那樣的話,你很討厭我說你變心是不是?不說了,再不說了。
你要怎樣都可以,我求你,求你了,求你回來
陶木瘋了似的撕扯著那條玉帶,或許只有讓他撕扯些什麼東西,才能防止他去撕扯他那顆幾近分崩離的心。
無畏無懼無喜無怒無愛無恨亦無嗔。
一切始於一場劫,歸於一場夢。
☆、傳說
今天一天,來買豆腐的人都目光怪異而惋惜地盯著陶木,皆是齊齊嘆息,目光交接後卻又尷尬地遊離開來。
怎麼了?陶木細細回憶昨日的一切,有意避過了繁吹的死,他想忘了,他想當自己,已經早死了,隨著繁吹,死了。
今日早自己是從院中爬起來的,精神有點恍惚,腳步虛浮的來賣豆腐
那為什麼,他們都以那樣怪的目光看著自己?
陶木回家後,試探著照了照已落灰的鏡子,卻嚇了一跳。
他拂了拂上面的灰,沒變。
他把鏡子對準陽光,擦得鋥光瓦亮,還是沒變!
一頭耀目的白哉太陽下熠熠閃爍著,泛出詭譎的光。
卻已是青絲盡白髮!
那條玉帶妥帖的伏在發上,再也找不到昨日被撕扯的半分痕跡,墨黑的髮帶閃著一抹流雲圖騰,配上這華髮,竟是絕美。
陶木痴痴地撫著那抹流雲,溫柔的像那日撫著繁吹的額角,眼波瀲灩。
繁吹終還是除了回憶外,給他留下了點什麼。
這感覺,是叫欣慰吧!
他們之間,又豈是世間尋常感情所能比的?
陶木抬腿邁出家門,整個人浴著陽光,似是那一步,便踏出了往昔的陰影!
他仰起那張依舊姣好的面容,笑盡春花秋月,悠然如昨。
繁吹,你看,我一切還好。我知道你喜歡看我笑。
你走了,我必須獨立,我不想留在這兒了,傷心。很感激,你臨走時給我留下了這片大陸上你手下的分佈圖。我要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學一學。多年來在你的庇廕下,我太弱小了。總有一天,我還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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