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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做出胸有成竹的樣子,暗中卻苦笑不已。
出了宮門,轉過一條小巷。北宮棣微微一思量,招了招手,身後的太監之一布寧就弓著身子,半低著頭,湊了上來。
“給爺買兩壺酒,就一般的便可。”北宮棣斜睨了他一眼。布寧連忙離開,去往路邊吩咐下屬不提。北宮棣也不急這一時,隨意的在街上走著。在烽火燃盡的十天之後,京師已經漸漸恢復了平靜。雖然還未遊人如織,但基本的買賣已經擺了出來,一些行人也從店鋪中進出著。
第一眼看上去,北宮棣就好似一個京師常見的紈絝子弟,頭戴白玉發冠,穿著錦衣雲靴,腰佩玉珏玲瓏。加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便只一名俊俏之極的風流人物,惹得街上忍不住看過來的大有人在。任誰也無法將他與傳說中“生有三頭六臂”的“殺神王爺”聯絡在一起。
說起來,北宮棣自己也不知道,這“殺神王爺”的外號是誰給他按上的。只大約曉得是北邊的元狄人在戰場上被自己打怕了,便口口相傳到了大晉國內。
不一會兒,一個不認識的年輕太監低著眉便送了兩壇酒來。北宮棣讓左常接過籃子,當下向城北走去。
方靜玄坐在矮座上,低頭看著一本書。陽光從門□□入,將屋內照的透亮。現在斜陽尚未垂落。他只覺光線一暗,擱下書本,抬起頭冷冷一望,一個人影自顧自邁進了房間。那人斜眉入鬢,似笑非笑望著他,果然是北宮棣。
“方先生今日可好?”北宮棣笑吟吟的問。
“不見先帝,自是不好。”方靜玄冷聲道,只瞥了他一眼,目光又轉了下去。
北宮棣嘆息:“看聖賢之書,難道對方先生不是大樂?”
方靜玄斂眉不答,只是手指卻緊緊握著書,有些發白。
北宮棣也不等著他的回答,揮了揮手,身後的左常便把籃子擺到長桌之上,仔細得拿出兩壺酒,置好酒具,便退了下去。“沒有孤的傳呼,不許進來!”北宮棣口氣冰冷得命令著,轉過頭又是一副笑語晏晏的摸樣:“方先生,何來無事,不如喝一杯?”
左常闔上門。方靜玄看見北宮棣自顧自得坐下,還在玉杯中斟了一杯酒,不由心頭一寒,沒來由泛起一絲悲意。這偌大的天下,竟然被這殺神王爺奪取了,不知黎民蒼生又要歷經多少艱難。可嘆可笑,雖然方靜玄不知,為何北宮棣現在仍然沒有對自己一群“左逆文臣”痛下殺手,但他卻已經是心如死灰,毫不在意。
眼見北宮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方靜玄放下書,接過杯子,卻未喝下。
“怎麼?方先生是怕孤下了毒?”北宮棣笑到,隨即無所謂的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飲而盡。方靜玄卻是默默喝了下去。北宮棣一愣,隨即苦笑。方靜玄只怕還盼著他下毒,好去地府裡找那晉益帝盡忠臣之義。
被方靜玄的乾脆噎了一下,北宮棣也只好喝了起來。“不知先生如何看待周公?”北宮棣尋思著找個話題,好讓方靜玄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
方靜玄自顧自三四杯酒下肚,眼中不由有些淚意。他閉上眼,過了一會兒才澀聲道:“周公輔政,功德無量。”然而在這之後,北宮棣無論說什麼,他都不再回答。
北宮棣卻覺得自己有些醉了,他至今仍然不知這一切是否只是一場井中月水中花的夢境。又或許什麼也不是?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可以和自己視為逆臣首領的方靜玄如此“和平”的共飲,那麼,自己之前的人生又可是一場隨風而逝的煙雲?
他不知道,也無法知道如何尋求答案。他曾是一代帝王,胸懷滿腔抱負,上一世他做到了極致,然而卻也未到極致。“孝甫,”北宮棣開口,卻是叫了方靜玄的表字,“孤想著,要讓天下臣服我大晉,讓大晉走在世界的最前面。”北宮棣有些喃喃的,他伏在桌上,不知說了些什麼。北宮棣覺得好生奇怪,以自己的酒量怎麼會醉倒呢?但這一絲想法卻與他的意識一起漸漸模糊了。
第二章 孝甫呆如木
北宮棣覺得自己做了一個迤邐異常的夢,在夢中,他與一人翻雲覆雨了許久,讓他嘗得了天下至樂,而對方也配合得進行了一次又一次,彷彿總不滿足,酣戰多時。彼此的契合與甘美讓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只是自己卻怎麼也看不清那人的臉。
只是春夢固然香豔,卻也有醒來的時候。不知過了多久,北宮棣竭力想要看見那人的模樣,終於看清了,卻只見一雙深邃的黑色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裡面滿是空洞與茫然。
這雙眼睛既陌生又熟悉,北宮棣被嚇得一個激靈,心中咯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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