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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與他對視的臉,視線劃過那蒼白的膚色,青黑的眼眶,有些形骨索立的憔悴。他的心頭突然間極不是滋味。方靜玄怎麼把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他自是清楚至極的。
陳夏陽和楊子榮的請求聲仍迴盪在殿中,眾大臣在龍顏震怒下全部伏跪在地,心驚膽戰。然而北宮棣卻覺得此刻的大殿失去了聲音,只餘下方靜玄死死瞪視著他的樣子。
“罷了。”他冷冷的揮了揮手,似是要驅趕掉心中的那絲莫名襲來的悵惘與疲憊一般。他在方靜玄的目光中,極不自然得僵著臉,道:“退下!朕就把話放在這裡,既往不咎!此事就此揭過,休要再提!”
北宮棣玩著手中的玉扳指,微微喝了一口酒,看著眼前舞姿曼妙得佳人,她目含秋水,膚若凝脂,望著北宮棣的眼中一片勾魂攝魄的脈脈情意。北宮棣斜斜倚在塌上,眼神在她曲線優美的身上流連,耳邊傳來旁側樂師奏下洞簫的嗚咽聲,甚是享受。
“皇后駕到!”庭苑外傳來一陣傳呼,北宮棣姿態不變,依舊是那副閒情逸致的樣子。一個高挑婀娜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她來到北宮棣身邊,朱唇微啟道:“妾身參見陛下!”
“梓童。”北宮棣看了她一眼,揮手讓那個侍立在一旁的妃子退下。皇后趨步來到北宮棣斜斜靠著的塌邊,輕柔得為北宮棣捶著肩。她娟秀美好臉龐微微側著,問道:“陛下今日可是心情不佳?”
北宮棣伸手摟過她,皇后得臉上微紅,北宮棣這般親密的舉動,讓她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羞急,有些尷尬的嗔怒:“四哥!”
低低笑了一聲,北宮棣伸手在她鼻尖微微一點,“梓童,這聲‘四哥'若是在別的時候叫出來,才更好。”
眼前那張臉上一下子佈滿紅暈,一時美豔不可方物,看得北宮棣心頭微癢。
皇后閨名喚做陳裴華,正是原來的燕王妃。陳裴華乃是安國公陳纓的幼女,十四歲那年,她奉旨嫁給北宮棣,與他一同前往燕地就藩。北宮棣雖然在外頗為風流,但燕王府中,卻是乾淨的很,從來只有王妃一個女人。上一世陳裴華病逝後,北宮棣便下詔再不立後,以示對孝賢皇后的尊敬與懷念。北宮棣膝下的太子與二皇子,也都是皇后所出。
此刻他懷裡摟著這樣一個伴隨他風雨同舟的妻,不由得言語溫柔得道:“你可是聽說了什麼?”
陳裴華“嗯”了一聲,道:“妾身聽說,陛下在早朝時大怒,險些要廷杖。”她靜靜看著北宮棣俊美而又無法窺測道臉龐,道:“可是真的?”
“你不是知道了麼?”北宮棣悶悶得埋在她頸邊。
陳裴華試探得問:“可又是方靜玄?”
北宮棣得眼神一下子變得凌厲,隨機掩飾了下去,若有若無閃過一道精光,他道:“梓童,朝中諸事,複雜無比,你不要插手。”
“妾身省的了,”陳裴華道,“可是妾身畢竟是一國之母。有些話陛下可能不愛聽,臣妾卻必須要說。”
北宮棣摟著她,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道:“你要說的朕知道。”
“那為何——”陳裴華有些疑惑。北宮棣凝視她的雙目,卻彷彿在看著別的東西。道:“朕答應便是了。方——靜玄,朕不再動他。只是,梓童啊,朕先前所為自然是有道理的。以後你便知道了。”
他的心中忍不出再次浮現了那人的容顏,怎麼也抹不去,這個下午他躲在歌舞裡,腦海中仔仔細細得梳理一番,卻怎麼也想不通。方靜玄的的確確是入了他的心了。
宮棣眼眸暗沉,心道:“既往不咎呵,方靜玄會知朕的意思麼?然而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方靜玄畢竟又怎麼可能會知道——這句話說下時候的情不自已。”
“妾身一切聽陛下的。”陳裴華道。北宮棣低笑,道:“朕聽說東湖畔的花開了,梓童陪朕去外頭走走可好?”他拍著她的手,“朕很懷念燕京的日子。”
方靜玄悄悄得步入房中,此時夜已深重,他慢慢得坐在床側,看著似乎熟睡得妻子,眼中露出柔和。方靜玄將紗帳放下,又吹滅立一盞燭燈,便要向門外走去。
“相公。”佳人不知何時醒來了,開口喚住那道背影。她睜著眼,痴痴的看著那個燈火下身姿挺拔的人。她道:“夜深了,相公仍是……宿在書房麼?”
方靜玄忍住回頭的衝動,道:“嬋兒,你早些歇息吧。”
“相公——”郭絡氏臉上微微露出黯然,從背後輕輕抱住了他,靠在他身上泣聲道:“——我知相公的苦,先帝重恩,相公又豈是無情無義之人,只是天下蒼生為重。我雖是一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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