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他給長髮男人帶來了好感,他把自己的啤酒遞了過去,並淡淡地向小S講述了自己的過去。
40歲之前,他只愛兩樣東西,一樣叫音樂,一樣叫Malia(瑪麗亞)。
3歲彈琴,學過很多種樂器,23歲時遇到Malia,一起去過世界各地。
他們一起走過星河,踏過瀑布,踩過無數個海濱,他和她的愛情生長在山河湖海邊,開在旅途中。
一次,他們攀登一座山峰,Malia失足跌入深淵。
他傻在巖壁上,眼睜睜地看著愛人離去,自此忘記了什麼是笑,不關心世界也不關心自己,渾渾噩噩,一抑鬱就是十年。
十年後,他流浪到南島北部的Motukaraka(紐西蘭某群島),在一家舊貨店門外看見一架二手舊鋼琴。
鋼琴桀驁地踞在雨中,彷彿在倔強地等著誰。
他心裡一動,莫名其妙地買下了它。
對Malia的思念變成音符,在黑白琴鍵之間傾瀉流淌,抑鬱的心緒淌完後,指尖開始輕靈。
他留在了皇后鎮,自此日日湖畔彈琴,彈給愛人,彈給自己。
他指著鋼琴,對小S說:Malia又回來了,她變成了這架鋼琴。
他說他明白Malia為什麼回來——為了讓他重新愛上這個世界。
他對小S說,皇后鎮之後,他要帶著他的Malia繼續環球旅行,一路彈琴一路走,一路走到老去,一直走到死去。
“人生是一場不斷校正方向的旅行,有人找到的方向是事業,有人找到的是信仰,有人找到的是愛……我們可以旅行,但不能沒有方向。”
“Hey; guys(嘿,小夥子),”他問,“What are you looking for(你的方向是什麼)?”
(五)
幾天後,皇后鎮的街頭藝人中多了一張東方面孔。
或許是受了湖上鋼琴師的影響,或許是回想起了自己年少時的音樂人夢想。
小S成了紐西蘭皇后鎮第一個中國流浪歌手,這是他給自己選擇的第十份工作。
職業不分貴賤,更何況藝術。
西方國家街頭藝術家不受歧視,人們認為每一個藝人憑藉才華和本領為大家表演,就是他們的工作,哪怕他們在街頭,也應該得到報酬與尊重。
街頭藝人們習慣了禮遇,很難相信他們在中國的某些同行是缺胳膊斷腿的。他們問小S:What’s the Cheng guan(什麼是城管)?
為何有此一問呢?
因為小S初次在街頭唱歌時,特別放不開,嗓門兒壓得很低,眼角垂得很低,做賊一樣。
路過的其他街頭藝人奇怪地問他,為什麼害怕成這樣子?
他脫口而出,怕琴被人沒收……
唱了半天,沒有城管,只來了個巡警。
小S唱歌的聲音都哆嗦了,我的天,我這算不算是非法演出?算不算在公共場合擾亂社會秩序?……被抓到派出所怎麼辦?
巡警的佩槍瓦藍,警棍漆黑,手銬閃亮,他抱著肩停到小S面前,聽小S哆嗦著嗓子學羊叫。
然後,他伸手掏……
他掏出來的不是槍,是個卡片相機。
熊一樣的巡警湊到小S面前,齜著大白牙笑,一臉晴朗地問:我能和你合影嗎?
……
巡警幫小S辦理了街頭藝人執照,街頭辦公,街頭填表,然後一臉期待地站在一旁聽他唱中國歌,還PIA PIA地拍巴掌。
小S快哭了,這太不符合邏輯了……中國邏輯。
更不符合邏輯的是,這裡的路人對他的歌聲總是報以微笑和大拇指,路過他身旁時,幾乎沒人是視而不見或一臉漠然。而那些駐足的人,哪怕只停下來聽了半分鐘,也會掏腰包給錢。
最不符合邏輯的是收入。
他本做好了艱苦奮鬥的準備,但第一天的收入就讓他傻了眼。
一個月後,他用微積分立體幾何高等數學來加減核算收入,發覺每日平均收入是200紐幣。按當時的匯率,200紐幣相當於人民幣1000元,而掙這1000元,只需要每晚唱兩個小時。
紐西蘭法定的最低工資是每小時14。25紐幣,平均收入是20紐幣,而他的收入是一般紐西蘭人時薪的五倍,是國內當建築師時的六倍。
個“錘子”!他心說,每天1000元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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