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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很多人,希有沒去。
編輯說,他先走了,有急事,讓轉達歉意。
後來得知,他匆匆飛回遠方的一座城市忙工作。
他是飛了2000公里專程趕來的,下了飛機直接趕來會場,小房間裡枯坐幾個小時,再匆匆返程,餓著肚子坐飛機。
此番折騰,只為來對我說一句:繼續加油啊兄弟。
一條簡訊就可以盛下的一句話,他非要往返4000公里來親口對我說。
我一直沒有謝希有,不知如何開口。
有時候和你越熟悉的人,你越難開口,對你越好的人,你越不知如何去道謝。我知道就算我永遠不去道謝,他也不會怪我,他是個包容的人,幾乎包容一切。
出手相助的事他並未和我提及,他一直以為我不知情。
就連4000公里的奔波賀喜,他也從沒提起過,彷彿是打了一輛起步價之內的計程車就來了,而不是打的飛的。
希有不是市恩賈義之人。
知世故而不世故,他有他的真性情。
後來和相熟的朋友們聊起,發覺類似這樣的事情,希有做過許多。
他幫過我們許多人,卻從未麻煩過我們任何人……
希有希有,你是朋友,是兄長,你待我好,我知道。
咱們是江湖兄弟。
你若有事,我定當兩肋插刀。
(四)
沒等到為你兩肋插刀,
我卻先拿刀捅了你。
拿到版稅的那個夜晚,我請你喝酒,再三逼問你的女朋友是誰。
我大著舌頭說:……不僅一定要知道她是誰,而且還要請你倆一起喝酒吃飯一起玩兒!將來你們的婚禮我也不能落下,必須我來當司儀!
我聽到你問:此話當真?
你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感動,你小心地確認:你當真敢給我主持婚禮?
躊躇半響,你開啟手機,指著屏保上的合影照片,略帶羞澀地說:這是我的愛人。
……
照片上的兩個人影模糊晃動,又漸漸清晰。
起初我不信。
我使勁地看使勁地看,然後信了。
信的時候,酒瞬間全醒了。
希有,照片上的那個陌生男人,是你的愛人?
腦子嗡的一聲響,迅速鬆開你的手腕,我縮回了手。
我盯著你看。
希有希有,怎麼會是這樣?
希有,我要承認,那一刻你變得陌生。
陌生得好似另外一個物種。
希有,原諒我無法遮掩的訝異,原諒我瞠目結舌的第一反應。
我看到你的笑意僵在了臉上。
半晌,我聽到你努力用平靜的語調問:大冰,你還拿我當兄弟嗎?
我躲開你的目光,低下頭,不自覺地挪開一點身體,坐得離你遠了一點兒。
我聽見你在倒酒,看見面前遞過來一隻手和一杯酒。
你什麼都沒說,只是遞過來一杯酒。
手上沒刺酒裡沒毒,為什麼我就是沒去接?
酒意去而復返,漸漸上頭,舌頭是麻的,臉腮是麻的,整個腦袋都是麻的。
隱隱約約中,我聽見你的嘆息遙遠地傳過來:
兄弟……
回過神來時,小飯館裡只剩我一個人。
屋子裡空空的。
桌子上杯盤狼藉,踩碎的瓷勺子,觸目的黑腳印……還有面前滿滿的一杯酒。
……
千金難尋的朋友我弄丟了。
來自朋友的歧視最錐心,希有,希有,我傷了你,我不配當你的朋友。
我當時究竟在琢磨些什麼?為什麼面對陌生的東西天然地去牴觸,為什麼鬆開你的手,不敢應你一聲“兄弟”。
一直以來,你點點滴滴在包容著我,為什麼我卻不能包容你?
我白信這麼多年的佛了,擺不平這顆分別心。
等到我終於想明白這些道理,並深深懊悔時,我們已經整整七個月沒有聯絡。就這麼自此相忘於江湖嗎?
我不能去找你道歉,我沒臉。
我寫了一篇文章,叫《對不起》。
文章裡有一個最終學會懂事的孩子、一條小松獅流浪狗,以及一個飽受歧視的哥哥。
這是一個探討生命價值平等的故事,是個真實的故事,據說也是個看哭了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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