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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跑去打球。看來自己的確是老了,這麼容易累。這個身子雖然只有十六,自己畢竟已經二十八歲了。
別人戀愛的時候他在讀書,換來了全額獎學金和金光閃閃的學位,卻少了那重要的一課。人說只有經過一次真正的戀愛才算成年,他不知道成年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錯過了張狂的青春歲月,他的心不再柔軟。
少年人的心是肉做的,即使傷的再深,總有癒合的一天。而他的就象玻璃一樣,早已經不起碰撞。
聽說戀愛中人的智商為零,他能把利害想得這麼清楚算不算一個好兆頭?少元沒有愛過,不知道自己裝滿各種定理的大腦究竟留了多少空間給那種叫做愛情的奇妙東西。他不知道當陰別離發現的那一天會怎麼對付他,也不知道自己被拋棄之後還能不能輕易再站起來,他不敢想。
少元性子淡薄,活的一帆風順,從來沒這樣煩惱過。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要過多久,他快要撐不下去了。他盼著陰別離早一點厭煩自己這個玩物,趁他還沒被逼瘋的時候。
第 16 章: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
東方少元十八歲曾經作過一個縝密的人生規劃,每十年為一個階段,一直到現代中國大陸城鎮男性的平均壽命71歲左右。這個計劃執行了十年,一直沒有什麼大的意外,當然隨著時間推移也作過某些的調整。
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快。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原來一直活在別人的世界裡。陰差陽錯,被鬼差帶回到他本應存在的時空,回到他本來的身體,卻也覺得自己是鳩佔鵲巢。他究竟是誰?
每每攬鏡自照,看那筆墨難描的絕世容顏,心裡感覺十分複雜。漸漸的忘了自己原來的長相,卻很難把那張臉當成自己。“東方少元”好象也隨著記憶的消逝,漸漸稀薄、漸漸淡去……
這裡無人識得東方少元,他的那些昔日同窗、親戚朋友、工作夥伴,統統都以為他早已過世。
人其實是靠著旁人來感知自己,而陰別離是身邊唯一叫他名字的人。
聽著他一聲聲喚著自己的名,才能感覺自己還是活的;與他熱烈纏綿時,藉著不斷受那強烈的感官刺激,才能確定自己還是實實在在的。
想來那些頹廢自殘的邊緣兒童也有一樣的恐懼,只有藉著肉體的疼痛不斷證明自己的存在。
陰別離喜歡耍弄旁人,他卻知道有個排戲的比他更狡猾、更大膽、更殘忍。
想起有人曾叮囑“冥冥中自有天意”,何為天意?難道老天看他性子清冷不順眼,非要他為情傷風、為愛感冒?
如果說姻緣天註定,也許他該謝謝閻羅王的紕漏──讓他在紅塵歷練整整二十八年,才來與陰別離相遇。比起別人,他可能異常晚熟。到了這個年紀才知道愛情的滋味,卻發現這滋味苦的很。
若是十六歲的東方少元遇上那個惡魔一般的人,會不會如現在一般進退不得?是義無返顧的大聲表白,還是毅然揮劍斬情絲?他想不出。
也許少年的自己完全不開竅,但任何人都不可能視那人於無物。也許會自殺也說不定啊……
少元不想在做無謂的煩惱。雖然衝動的事他絕做不出來,但一味依賴旁人可不是他的習慣。
他決定離開陰別離。
別離,別離……在那些狂野迷亂的時候,他最喜歡大聲叫著那人的名字。理不清自己的心緒,是叫著情人的名字,還是聲聲哀求他莫要棄自己而去?
當年大話西遊風靡神州,盧冠廷的一曲《一生所愛》成了宿舍樓的樓歌。如今想起其中歌詞,越發覺得那歌唱得無限傷心。
苦海翻起愛浪,在世間難逃避命運;相親竟不可接近,或我應該相信是緣份……
MIT時一個小鬼子同學曾有句名言:無法實現的愛情能讓人更有魅力。
思及此,少元只有苦笑,原來鬼子的瘋話也有三分道理。
總算明白西子捧心為何如此受文人吹捧,原來美人傷心難過是人人愛看的。羅密歐如果順利與茱麗葉私奔,還會有那麼多人說好?從故事本身就落了下乘。
美人一定要薄命,方才稱了世人的心,順了他們的意。
如果上天能聽到他,少元很想禱告上蒼:不願成為什麼流芳百世的佳話,只希望有個俗的不能在俗的平凡結局。
但他不相信所謂奇蹟,既然知道陰別離為人,再做幻想豈非不智?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明知山有虎,何必偏要虎山行?
陰別離正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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