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4 頁)
娘姥爺都惦記著地裡的莊稼,不怎麼去大姨家。前段日子,嘴上沒有把門的大舅媽去村裡的喜宴上吃了酒,抱怨起來,說是大姨人越富越吝嗇,連點淘汰下來的電器傢俱都不肯再往家送了。小舅媽當時也在,跟她絆了幾句口角,你說“送回來也不會留給你”,她說“住在一個院子裡把大姐家出息兒子扇了巴掌的瘋娘們也不會沾著啥便宜”,吵著吵著差點鬧將起來,被辦喜事的那家人黑著臉連勸帶拉的哄出了門。李朋陰暗的想,哪次大姨給姥娘捎貴重物件,不是以她倆連搶帶罵把姥娘氣病了收場?發生了這麼幾次之後,大姨再也不往二老家裡捎大件兒了。還真是不如捎些吃食衣裳讓老人吃到肚裡傳到身上實惠呢。這事兒沒過多久,小舅媽就又找了個由頭跟姥娘姥爺鬧起來,把二老趕出了家門。
李朋有些彆扭的看了一眼笑的跟小狐狸似的小表弟,什麼都沒說。太心軟了,要是他有了錢,指不定就打點些關係把小舅媽他們趕出去了。
秦思陶看見大表哥默默地站在一邊,臉上沒什麼表情,一貫嘻嘻笑著的人一旦不笑了,就會讓人感覺有種沉默的壓力。他往跟村支書打著哈哈的哥哥一眼,想了想,走過去戳了戳大表哥:“朋朋哥,怎麼了?”
李朋嘴巴動了動,嘆了口氣:“我聽說姥娘姥爺被趕出家門哭著一路走到前莊李的時候,很想把小舅大舅的打一頓,好好的整治整治那倆舅媽的。”
秦思陶一愣,一時間兩個人都沒說話。
不遠處,村支書還在翻來覆去的誇著秦思行年輕有為啥啥的,而哥哥耐心的跟他繞著圈子,不著痕跡的透漏了自己就是在海城打工的,不是他們謠傳的大老闆什麼的。村支書看著秦思行全身上下這身派頭,不是很相信,以為這小子富了也不想著拉鄉親們一把,秦思行瞄了一眼站在樹下的弟弟,心想他倒是比較符合這村支書說的標準。村支書話裡話外都圍繞著村前的這條公路已經坑坑窪窪的啦,村民們沒有什麼好賺錢的路子啦,你在大城市見多識廣人脈多,連縣裡的幹部都認識啦,blablabla。村支書的意思他懂,如果他真是那種大富翁大老闆,修段瀝青路當然可以應下,但是關鍵是,自己雖然賺的比較多,可是在海城花銷大,單身男人談戀愛給交女朋友花錢難免有些大手大腳。加上給秦媽上交了一部分,自家手裡剩下的其實不是很多。修路這種大工程,他這點小錢就跟往水裡扔石頭一樣,撐死見個小水花就沒了。至於致富路子……他還真不是專業人士,你能要求學的建築懂農業知識清楚各種農產品行情嗎?秦思行很無奈的想要打消村支書腦袋裡不知道哪裡來的離譜的想法。
“那,咳咳。”秦思陶剛說了一個字,發現嗓子有些癢,發音都有些沙啞,咳嗽了兩聲,把走神的大表哥喚回神兒來。
李朋:“?”
秦思陶和大表哥並肩站著,沒有扭頭,而是盯著前方石頭縫兒里長出來的一叢刺藤:“我覺得吧,姥娘姥爺現在是傷心躲過憤怒。姥娘比較愛兒子的。”
大表哥“嗯”了一聲。在早些年的時候,姥娘對大舅家的兒子們要比對自己好,那會兒自己還小,為了這事兒鬧過彆扭,被他娘一巴掌拍到一邊去了。他至今記得他娘那時候說的話:“在咱這鄉里,哪家不是老太太疼孫子勝過外孫子啊?”現在想想,覺得自己當年真是幼稚。這是農村很常見的事兒,他的奶奶也疼他比疼他大姑家的弟弟更多,這種思想從古時候就有,現在在農村裡比城市裡表現的要明顯。姥娘,在大舅小舅鬧出那麼多傷她心的事兒之前,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他們身上,所以大舅小舅娶媳婦,姥娘恨不得把全部的家底都花上也心甘情願的架勢。
“要是你真讓舅舅們過得不好了,姥娘他心裡這會兒可能還解氣,過些時日又會怪你的。”秦思陶盯著前邊刺藤密密覆蓋的那一小圈兒地,說:“非得住那破土房幹啥啊,小舅窮,就讓給她唄,省的小舅媽還動不動計較大舅家能自己單獨住個院兒,為了這個記恨姥娘姥爺。”
大表哥冷笑一聲:“大行哥給姥娘姥爺買了地建了房讓出原來的土房,那個女人可不會停止罵罵咧咧,頂多從‘你們兩個偏心大兒子單給他建新房對小兒子不好還指望我們養你’換成‘老大結婚你們出錢給蓋了新屋,剩下個破爛屋子給我們’。”
“噗。”秦思陶噴笑:“表哥你真瞭解小舅媽的心思嘛。”
李朋不太滿意的揉了揉秦思陶的腦袋:“你就沒想想到時候大舅媽也不太可能消停下來到新房兒那兒繼續跟土匪似的強要強搶?”
秦思陶牛頭不對馬嘴的回了句:“其實按我原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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