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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在何方,意欲何為了。
他說:“你不窩囊,你除了會欺負比你弱的人,你又能做什麼來證明你比我強?”
程悍啞口無言,關青突然笑了,極其藐視,極侮辱人的笑,像終於戳中他的軟肋,突然間變得高大。
多年以後,程悍腦海裡總浮現出這一幕,並捫心自問得到答案,他的確也不過就是個靠欺負人來彰顯自己足夠堅強的窩囊廢。
然而在那一年的那一天,程悍並沒意識到這一點,他只記得關青的那個眼神,記得他恨他。
☆、 第五章
關青能去的地方,那真是太少了。他認識的人他也都認識,可這種人要是想走,想躲,才最是不好找。
程悍輪軸轉找了一天,也沒有半點兒頭緒。
他疲憊不堪地坐在家對面的大排檔,點了兩瓶啤酒,老闆樂呵呵地把菜送上來:
“怎麼沒見著關青呢?他還沒下班?”
程悍虛脫地嘆了口氣,
“不僅你見不著他,從今往後,我怕是也再難見到了。”
“啊?”老闆驚訝道:“他要離開浙江了?沒聽他說啊,今兒早上他還來買早餐來著,我還問他怎麼這麼早,他還說你回來的晚,酒吧那邊兒才結束。”
“啊?”程悍驚異:“他今早來過?你確定是他?是今天?”
老闆無奈搖頭:“我說你啊,肯定是黑白顛倒慣了,怎麼記性差成這樣,百分百是今天,百分百是他!要不是我把這盤子吞下去。”
程悍對他吞盤子不感興趣,當即站起身:
“他往哪條路走的?還說別的了嗎?”
“就菜市場那條路,怎麼他沒回家啊?我還以為他早上去買菜了呢!”
程悍謝過老闆,頓覺渾身打了雞血,沿著菜市場周邊轉了好幾圈,一眼瞥到如家,靈光一閃,抓住了!
要說關青走了以後,發現自己對於程悍仍放不下,又無處可去,直接就住到了家對面的賓館裡,他想的挺好,這兒離程悍近,他來回上下班,保不齊還能多看他幾眼。
果然在凌晨看到了程悍那輛小別克,待到清晨又想起他還沒吃早飯,顛兒顛兒下樓去買了,等往家走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已經跟他分手了,又獨自落寞地回了。
程悍在樓下找他時,他就躲在窗簾後面,一方面迫切希望他找上來,一方面又害怕再面對。
他對程悍做了那樣的事,萬一程悍討厭他、恨他,他怎麼辦呢?
又萬一程悍來了只是裝作這一切都沒發生,委婉地拒絕他,想跟他做回兄弟,又怎麼辦呢?
可這時他已看到程悍走進了賓館,心跳就開始加快,等了一會兒,他聽到走廊裡踩著地毯的,那熟悉的腳步聲。
腳步在門口停了,關青的心越跳越快,越跳越響,在這幾分鐘裡,除了等待本身,分分秒秒都是煎熬,是空白。
“咚咚咚”
門響了,關青幾乎是靠著自己殘存的意志開的門。
程悍看著面前雙眼失神的人,只覺一股怒火衝上天靈蓋,他側身閃進房間,幾乎是跟關青胸貼著胸擦身而過。
關青甚至能感受到那一瞬間額前噴吐的鼻息。
房間的桌子上攤著那吃了沒幾口的早餐,看著那咬過一口的包子,程悍心裡舒服了點兒,好歹這人跟他一樣也餓了一天。
又看到窗戶,馬上就想到這人剛才就在這扇窗前看著他焦急地找他,剛舒服了一點兒的心又不舒服了。
這都瞎折騰什麼?怎麼未成年還是非主流?還是他媽的十七八青春叛逆期的姑娘?
他在床邊坐下,就著屋外的路燈霓虹燈,風雨欲來的看著還在門口發呆的關青
“怎麼著?不關門等著我走還是你自己要走啊?”
關青就把門關上了,轉過身垂著腦袋一副乖乖聽訓的模樣。
程悍伸出舌尖舔了下下嘴唇,臉色陰狠,是一副要揍人的架勢。
“你什麼意思啊?怎麼跟我這兒釣凱子呢?還玩兒失蹤?要走你怎麼不走遠點兒?啊怎麼知道我會來找你還故意跟樓下給我留個線索是吧?他媽拿我當猴兒耍,讓我跟這兒玩兒尋寶呢?”
關青不吭聲,又是那幅任憑你如何我就將沉默進行到底的慫樣。
“我跟你說話呢,誒?抬頭,你過來來。”
程悍揚了揚下巴,衝他勾了勾手,“過來,到這兒來。”
那一舉一動像極了當年在鎮黑道上叱吒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