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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您現在可硬氣呢!敢把這些話說給我聽,也不知道是我這些年憋屈了,還是您這些年本事真見長了。”
他只是句玩笑話,卻惹得關青一個火辣辣的眼神掃過來,那眼神中過於直白的崇拜和愛慕讓程悍面紅耳赤。
他藉著掐煙的功夫別開那道視線,看了看錶,站起身,
“我該去酒吧了,”他頓了頓,“晚點兒再說吧。”
誰想到關青也跟著站起身,“我能跟你一起去嗎?我想再多聽聽你唱歌。”
程悍稍有猶疑,點點頭,“我車裡等你。”
等上了車程悍才回過神,本來去酒吧就是為了避開關青,怎麼到最後他一直在讓步?搞得他現在去哪兒滿腦子都是這事兒!
酒吧在小城的古鎮一條街上,臨河而建,每當夜上燈闌,河邊就亮起一排紅燈籠,映照下的紙窗木屋格外雅緻。
但來往的客流既有中國人,也有外國人,尤其酒吧更是龍蛇混雜。可正是這種混雜,才給了地下音樂人無限的可能性。
程悍跟關青到的時候,不僅樂隊和酒吧的人到齊了,連久未露面的饒也都在。
饒也,一個集平胸與張狂於一身的女子,平胸是天生,張狂也是天生。只因她不僅才華橫溢,連划拳玩兒骰子都是難遇敵手。
此女子現在是個正兒八經的美T,美得恣意冷豔,以前——是程悍的前女友,差一點兒,就成了前妻。
程悍不知道這氛圍饒也和關青尷不尷尬,他反正是很尷尬。
“喲,青兒回來啦?好幾天沒見到你,還以為你從此跟我們各自奔天涯了呢!”老朽曖昧地挑挑眉。
沒等當事人答話,饒也率先笑言:“天涯對於同道中人來說,只有淪落,各自奔不了。”
程悍覺得這話裡話外透著股詭異,悄悄湊到老朽耳邊咬牙切齒道:“你又亂嚼舌根!”
老朽扭過頭小聲回:“你倆太招搖,在座的又都是人精,哪兒用得著我嚼舌根。”
“好了,”邵徹敲敲桌子,正色道:“咱們來談談正事兒,再有半個月又是迷笛了,這回咱們去上海。我決定咱們提前兩天開車過去,這幾天把要帶的東西準備好。然後程悍,”他朝程悍揚揚下巴,“明天你跟我去趟杭州,李志明晚的演唱會,我帶你去看看現場。”
程悍左右裡看了看,“就帶我一個?其他人不去?”
“他們不用去。”邵徹自顧自忙著給吉他調絃。
程悍就納悶兒:“他們不用去,我就用去?為啥呀?”
邵徹手指一撥,電吉他發出一連串輕靈的音階,高高在上說:
“因為你唱得不夠好,讓你去感受一下人家逼哥的唱功。”
程悍聽完這話差點兒跳起,“我唱功不好?你他媽睜眼說瞎話!你現在去,馬上去,”他義憤填膺地指著大門口:“找一個唱功比我好的人來,找不出來我他媽楔死你!”
眾人都笑,老朽老神在在地勸了句:“主要是徹徹總共就搶到兩張票。他是編曲,你是主唱,我們這幫閒人沒那麼大升值空間,自然只有你們倆去嘍。”
語畢還長嘆一口氣,“逼哥現在火了,什麼時候咱們也能火啊!早知道就讓你們這倆小白臉兒犧牲色相去陪陪那個趙姐,保不齊咱們也就火了!”
程悍還要再說,卻見饒也站起身對他使了個眼色。
兩人走到酒吧門口,饒也遞給他一張暗紅色的帖子,程悍凝神細看,發現那竟然是張喜帖。
“這……”
“是我跟苗苗的婚禮,”饒也回答:“剛好在你們迷笛回來後的第二天,在月亮灣。不過給你帖子不是讓你去,畢竟咱倆也算是處過的,你去了太尷尬。給你帖子主要是向你討紅包,到時記得包個大的,叫老朽他們送過來。”
程悍不知該作何評價,只道:“我要是沒記錯,同性婚姻在咱們國家還不合法吧?”
饒也發出聲不屑的冷哼,“我跟我愛人結婚,關法律屁事兒!感情是火,雙方是柴,要是燒得好呢,那就長長久久。要是燒得不好,一張破紙,無非也就是灰飛煙滅,勞燕分飛。”
饒也說到這兒,用一種挺感慨的眼神盯著他,“程悍,你跟關青的事兒我早看出來了。我也不是說自己是個同性戀,就巴望著天下大同。我就覺得吧,你這個人挺沒心沒肺的,什麼事兒什麼人很難讓你真正在乎。咱們處那段時間分分合合,也沒見你歇斯底里來找我。但我聽說關青一走,你就魂不守舍,連歌兒都唱不動了。所以感情這事兒挺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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