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出灰白的光。
在不同的心境下,光線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明明最近一次送一個孕婦來醫院的時候,皓白的燈光全無森冷的氣息。
站在電梯裡的時候,阿利學長拍拍我的頭,似乎在鼓勵我:“別害怕,我陪你上去。”
“我並沒有害怕,只是……”我下意識地反駁他,但又說不下去。
我不知道怎麼表述自己的感受,真要形容的話,也只能說是“混亂”吧。進入Atlantis就讀以來,我很少有過父母出事之類的念頭。
偏偏是這種時候,我的腦子迴旋著各種意義不大的問題:她是怎麼出的車禍呢?是出去買東西的時候嗎?如果我在家的話,那外出買東西的絕對是我。
阿利學長嘆了一口氣,勾住我的肩膀:“我大概可以明白你的心情。我的兄長小時候與族裡的男孩打架,頭被石頭砸出個血窟窿,血上還摻著泥沙,我當時抱著他的時候也想了很多。”
他說完的同時,電梯停在了住院部的三樓,我在第一時間內就察覺到,冗長的走廊上游竄著不少“那種東西”。
“感覺怎麼樣?”阿利問。
“沒有感覺到惡意,應該不用消除……”
“不。”阿利學長打斷我的話,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得有些無奈,“我不是說這個。”
我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呃啊!我、我還好吧,不用擔心。”
阿利注視著我,笑得更無奈了:“可我不覺得你還好啊,別勉強啊。”
接著我們沒有再交談下去,因為看到了老姐在前面朝我們揮手。
進病房後,我們坐到了椅子上,隔壁床的老人在看報紙,房間裡很安靜,老姐放輕了音量說,母親撞到了腦袋,前車窗玻璃整個碎掉,落在她身上。
我伸手摸了摸母親纏著繃帶的手臂,覺得心有點慌,因為突然想到了多年以後雙親去世的場景。
阿利和老姐交談了起來,先是關於母親的恢復,再之後居然是關於任務的。不過聽著他們交談,我居然平靜下來了。
呆到中午時,阿利出去了一會兒,然後拿來幾塊蛋糕,我們一起靜靜地吃完。
下午,受老姐吩咐,我回到家做家務,阿利全程陪同,幫我一起整理曬在外面的床單與被子,多虧他我省了不少事,但我有點不好意思。
“阿利學長,你要不回去吧,你都陪我快一天了,感覺太麻煩你了。”
阿利像是思考了一會兒後才搖搖頭:“不能這麼說。其實我覺得這是我的榮幸,我想陪在你身邊,做些什麼來幫你減輕負擔,這樣我才覺得安心。”
“……謝謝。”
“你我之間,不需要這麼客氣。”阿利說。
我“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看我還是心情低落,阿利微笑著說:“學弟,我能抱抱你嗎?”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點點頭。
接著,站在我面前的阿利便伸出雙臂擁抱了我:“你的母親很快會好起來的,我沒有騙你。”
“嗯。”
“你不用太擔心。”
“嗯。”
“好好睡一覺。”
“嗯。”
“我離開後,你還是要按時吃飯,不要一直胡思亂想。”阿利鬆開了我,看著我的雙眼。
“嗯,我知道。”我揉揉鼻子。
阿利凝視了我一會兒,又重新抱住了我。
“唉,我果然還是放心不下,要不我再呆一會兒吧。”
完
☆、獸性的證明(利漾)…上
隨著鐵門開啟的吱呀聲,一輛貨車緩緩駛入。深紅色噴漆的車身上鍍了一層落日餘暉,顯出稍亮的宛如血液半乾的鏽紅色,待駛出一些距離後,鐵門才又一點點闔上。貨車就這樣在愈來愈窄的門縫中變小、變小、變小、成為一個點。直至消失,引擎的低聲咆哮還彷彿附著在空氣上,依稀迴響,一如它一路揚起的塵土,斑駁了夏末初秋的黃昏。像是一頭徐行的野熊般的貨車慢慢駛向它已來過無數次的目的地,承載著它的重量的地面原本是一塊完整的草地,但在車輪的數番碾壓□□下,生生地被軋出了兩行歪歪扭扭的路。雖然司機駕齡很高,也開得小心翼翼,但在樹木茂盛的非自然道路上穿行,還是避免不了樹枝的刮擦。
最終,貨車在一棟字典似的灰色長方形建築前停下——「Home」——這是守世界給這棟建築取的名字。
初聽到「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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