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褚冥漾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被莫名其妙引入新環境的生物入侵者,儘管他已經適應了Atlantis,也適應了黑藤館。
可現在,他這位倍受詬病的「入侵者」自己想要離開。
「為什麼就一定要搬出黑藤館呢?」
「因為,賽塔,它是不對的,紫袍就應該住在紫荊館,黑袍就應該住在黑藤館,如果有哪個紫袍住到了黑藤館或者黑袍住到了紫荊館,那都是不正常的。我住進黑藤館本來就是個意外,我得把這個錯誤糾正過來。」
「可它是個美麗的意外,沒有人會來質疑它的存在。對你態度不佳的新黑袍們是因為本性高傲才給予你冷暴力而不是因為你住在黑藤館,讓你離開的學生們是因為對於妖師一族這個整體抱有壞印象而不是因為你住在黑藤館。」
可褚冥漾堅持認為,他不該再繼續呆在黑藤館,即使他在搬進紫荊館後的第二天就考上了黑袍,他搬出去的這幾個小時也一定是正確的幾個小時。如果他以前搬出去的願望沒有現在的這樣強烈,那也是由於他那時過於遲鈍,而他現在已經脫胎換骨了,他參與的幾次戰役將他的感知能力打磨得無比強大,像一個沉湎於毒癮的「毒蜘蛛」對於「錢」這隻撞上蛛網的獵物來得那樣敏感。
當他站在黑藤館裡時,用詫異而茫然的眼神審視每一件熟悉的物品時,他感受到了無所適從。一切都陌生了起來,黑藤館的每一個牆隅都彷彿在竊竊私語。無數的躁動和忐忑棲身於黑魆魆的、幽微的黑暗之中,當黑夜降臨,它們便如魚得水,附在了他的身上。
褚冥漾在某晚的兩點鍾左右醒了,他覺得口渴,便下了床,當他啜著水時,他想,這種時候,整個黑藤館沒準只有他醒著。多麼令人心醉啊,此時此刻,在這寂靜的建築物裡,只有他的思維如此活躍,如此清醒地思考著自己的思想,黑藤館就好像只是他搭出的一個模型,裡面放了些道具小人罷了。
當褚冥漾喝完水後,他就開了門,穿著睡衣睡褲,腳踏棉拖鞋,走到了空無一人的走道上。他被霧靄般的黑暗包裹住了,就好像在夏天把身體浸入游泳池裡一樣。甜蜜的寒意伸出了舌頭,從腳跟開始自下而上地舔舐他的身體,如此溫情,卻又如此噁心,猶如黏稠黑色的糖漿,即使再香氣撲鼻,也無法讓人把它當成巧克力奶昔。
「或許,我被什麼附身了,在守世界,不,即使是在原世界,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後來,褚冥漾為他那晚不可思議的舉動如此自我解釋。可他無法解釋,後來他為什麼會走到蘭德爾的房間門口,溫柔地撫摸起了光滑的門板,彷彿那是一個收藏家摩挲著名畫,或是一個男人在新婚之夜迷亂地摸遍愛人的肌膚。
不知在蘭德爾的房門口站了多久,門突然開了,好像它是嫌棄褚冥漾的行為過於變態,終於忍無可忍,決定不再承受這個怪家夥深夜的騷擾。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蘭德爾眯著眼笑。
「為什麼會知道我在外面?」褚冥漾眼神遊移,刻意避開蘭德爾審視的目光。
「氣味。你的獨一無二的氣味。」蘭德爾湊近了褚冥漾,像是為了給自己的話配以動作一般,在褚冥漾的頸部輕輕嗅著。
蘭德爾的鼻尖輕劃過他的肌膚時,留下了冰涼的觸感,而他溫熱的呼吸又及時地驅走了這冰冷,和褚冥漾的心一樣,一陣冷一陣熱。褚冥漾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顫抖,然而他的心卻出奇地平靜,蘭德爾的呼吸竟好似有了麻醉的功效。褚冥漾完全地沉淪在了這樣難以言喻的感覺中,即使在很久很久以後,他都記得這一刻的悸動。
「我希望,你能吸我的血。」褚冥漾說。
「你知道這樣的邀請代表什麼嗎?」蘭德爾笑了,拍了拍褚冥漾的腦袋,「回去睡吧,漾漾。」
褚冥漾急切地想要搬出黑藤館,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他每天都妄想著讓蘭德爾吸他的血,如果再住下去,或許有一天他會脫光衣服去敲蘭德爾的門。
「這是不對的,是意外。」
「即使再美麗,也是意外。」
完
☆、我知道(烏漾&千漾)
我十歲的時候,漾漾剛成年;而等我成年了,漾漾已經和死眼睛仔領了結婚證。
參加完成人儀式後,我沒直接回家,而是在街上游蕩。我留著黑色短髮,穿學生制服,背單肩包,像任何一個隨處可見的高中生那樣。我沒帶耳麥聽音樂,漾漾說那樣對耳朵不好,所以我就不戴。
我看著四周的街景由陌生變到熟悉,才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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