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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突然,等龐老爺子和錠子反應過來時,車都跑沒影了,這時,從食肆裡頭走出來個老道,攏著袖縮著脖子問:“人呢?”
龐老爺子搓了把老臉,緩緩神色道:“麻煩道長白等了半宿,這事怨我,沒知會他一聲就把人拐來了,那孩子打小就怕看病吃藥,見著個懂醫術的就繞道跑”,他話雖這麼說,心裡越發肯定自家這兒子越大越不著調了,不就是看個診麼,搞得他這當爹的像要害他似得。
老道也沒在意,打著呵欠踱回了屋裡。
長史府內,白嘉三人剛走,花廳後頭就轉出來一人,正是此間的主人,吳長史,這人四十開外的年紀,一臉精明相。
李管事開了銀箱並著張還沒捂熱的銀票一併送上:“老爺,都在這了”,
“銀票你收著,我還不缺這點”,吳長史看都沒看那張紙,隨手拿起一錠銀子顛了顛,眯眼道:“如今這郡守一職到底是空下來了,你明兒著人把這箱子送往上京”
外人都道南宛荒蠻,皆不肯踏足於此,只有他嚐盡了其中滋味,尤其是在這幾年老郡守力不從心之際,他以長史身份掌郡守職權期間,體會更深。別看此地盡是蠻人和囚犯,只要你想,銀子美人照樣招之即來,又加之天高皇帝遠,整個無花郡可說是他一人獨大,他傻了才會把這麼大塊肥肉拱手讓出。
李管事應是,吳長史又道:“若無意外,明後兩天,該還有一筆贖金進來,近來藥材不是緊缺麼,咱們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小賺上一筆,這事你親自去辦”
吳長史算盤打的好,卻不想,千里之遙的上京,老郡守的死訊剛傳到,當夜,龍案上就壓了道詔書。
都說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是事,才一夜的功夫,龐祝便被某官兵以借調為由,從馬場弄了出來,且還給重造了戶籍。有了此次先例,龐祝當即又向白嘉討了足夠的銀兩把刑管事以及五個小妾都贖了出來,事情大體是順的,只是其中出了些變故,那幾個女人,已各自傍了人。
聽聞此事時,龐老爺子卻很平靜:“我本是個已死之人,死後能被人念著,那是福氣,現在看來我這福氣不應在她們身上,不過好歹跟了我一場,又被牽連到此,也是可憐,如今得了自由,也不能阻了她們過好後半生不是,這樣,每人再給五十兩銀子,就當兩清了”
這事無關對錯,只能說,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只是這銀子照舊是要白嘉出的,龐家那個食肆,餬口可以賺錢卻是不能想的。
“爹,你都快把白嘉掏空了,還窮大方啥?”
龐祝剛得了自由,還不適宜在牧場裡轉悠,現在暫時住在家裡,經著這次變故,他對金錢有了新認知,只是他這話說出來卻落了他爹的面子。
果然,話頭剛落,龐老爺子就拍案而起:“個臭小子,你爹我白疼了你十來年,這還沒成親呢,你就管天管地管人褲腰帶,白嘉叫我一聲爹,這錢我就要得!再說了,那白花花的銀兩是花我身上的麼?說我把銀子掏空了,有本事,你先往外吐一個”
別看龐老爺子叫的兇,卻唬不到人,家裡幾個都是一臉淡定,龐祝還哼哼道:“給家裡人用,再多也不心疼,給她們不行”
十四五歲的少年人,正是好學好玩的年紀,他在馬場不光學會了養馬還有了地盤意識,他爹那幾個小妾,從今往後就不是龐家人了,既是外人,當然不能那麼大方,五十兩銀子,夠這邊一家四口好吃好喝過上兩年了。
相比龐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的暴躁,刑管事卻是大感欣慰,撫手稱道:“咱元寶少爺會持家了,甚好甚好”
“好個屁!”,龐老爺子爆了句粗話,索性撇了兒子衝白嘉一攤手,道:“給不給錢?”
白嘉倒是爽快:“給!”,同時他又摸摸龐祝的頭毛,安撫道:“沒事,咱不差這點小錢,以後,我的錢都給你管著,你想給誰花就給誰花”
刑管事:嗯,白小子還算上道。
錠子:少爺好本事。
龐老爺子:……
烏雲散開終有陽光,家裡僅是多了兩人,積聚在龐家上空的鬱氣便一掃而空。龐老爺子趁熱打鐵,把兩人的婚事敲定了,年初六,宜嫁娶,距離眼下還有一個多月。同時他還拍板決定,從今往後,龐家一切皆要入鄉隨俗,首當其衝的婚禮就按當地的風俗辦了。
無花郡乃至整個南宛的婚俗簡單到了粗暴,不講究的,男女雙方看對了眼,直接以天為帳以地為席,在山神的見證下,一行三叩九拜之禮二行夫妻之實,之後就擱一起搭夥過日子;講究點的,先問天擇日,再行迎親禮,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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