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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子弟又大都囊中羞澀,是以,來往的人並不很多,當然,其中也有例外。
“哎,這不是白哥兒麼?”,二黑揣著手站在五米開外喊他,身前還有一人,眉清目秀長身而立,著素色長袍頭戴巾綸,渾身都透著股書卷氣。
白嘉倒是未曾想會在小花園外和二黑碰面,但既然見了,總要寒暄幾句:“二黑哥,怎得這等巧,你也來閒逛”
二黑指了指他身前的少年說道:“這是我家少爺”,卻見這人一改平日裡的二流子氣,端端正正的說著話,瞧著和別個書僮並無多大分別,只是這一黑一白倒是顯眼的很。
那素衫少爺卻是出人意料的和善,只見他先衝白嘉作了揖:“白哥兒可喚我青渠”,然後又衝龐祝拱手俯身:“請問這位賢弟怎的稱呼”,聲音也是難得的柔和。
自來到這大隴朝後,白嘉還是頭一次見這等知書達理之人,端的是賞心悅目。
龐祝緊張的理了理衣襟,回禮道:“小生姓龐名祝小名元寶,還未及冠字,青渠哥哥可喚我元寶”
“元寶,好討巧的小名,卻是與你相配的很”,青渠輕輕一笑,似那煦日罩下,暖到人心窩子裡去了,卻鬧得龐祝結巴起來:“是,是麼?”,就見他才剛下去的胖臉又變的通紅起來。
兩邊兒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客套話,那青渠和二黑便先一步走了,龐祝還傻楞在原地瞧著,白嘉捅捅他:“人都走了,還瞧啥呢?”
只聽龐祝喃喃道:“書院裡鼎鼎有名的青渠公子與我說話了,他還曉得我叫元寶呢”
白嘉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他很出名?”,也不知這青渠是啥來頭,竟引得小胖子在未有吃食的引誘下現出如此痴傻的表情。
“嗯,嗯!教事先生說了,今年的鄉試,若無意外,青渠公子定是要得解首的”,龐祝一臉激動。
白嘉嗤笑,這莫不是學渣對學霸的景仰之情,想到這個他不由打趣道:“他人的事你這般高興幹啥,若是哪天你得了那啥解首的,再如此這般才是應該”
“……”,龐祝一下蔫巴了,低垂著腦袋不吭聲。
白嘉也不覺他那話太打擊人,自顧扭頭瞧了瞧,見近手邊有個賣豬頭肉的,於是便說:“有豬頭肉,要吃麼?”
話落,龐祝一抬頭,眼睛鋥亮,應道:“要!”
於是,接下來一程,主僕兩個又吃又買,一個是不通物事的,一個是前世花慣了的,也不還價,把小販們樂的不行,可勁兒的招呼,以至於臨走的時候,手裡的油紙包一擼串一擼串的,差點拎不過來,相對的荷包也輕了不少。這還只是個書院底下的散集,這要換了旁個,若手裡銀錢足夠沒人管束,這倆人能把人小攤全包圓了也有可能,當然,僅限於食攤。
回山的路上,龐祝一路都在掰手指頭,白嘉瞧得稀奇,問:“算啥呢?”
龐祝下意識的回道:“我算一下可以有多少天不用溫習功課”,說完,方才反應過來,這話他本不該說的,於是忙把手一背,站在臺階下,只留個腦殼給白嘉瞧。
白嘉:“……”,這熊孩子,早晚得餓上他個兩三天讓他好好長長記性才行。
他把包裹分出一半扔了過去:“拎著”,自己三竄兩竄的跑遠了。
“……”,龐祝瞧著手裡的紙包,再抬頭看看還沒走完一半的臺階,臉一皺,想哭。
13
回到書院時,時辰還早,白嘉先進的院,路過廚房時被廚娘喊住了:“白小哥兒,我這有多的熱水,要沐浴麼?”
“現下?”,白嘉分出幾個油紙包遞過去。
廚娘大方的接了:“是啊,趁今兒天好,我剛把裡頭打掃了下,水燒多了沒用完,你若現下不用,便還得等夕食過後了”
這書院裡頭,哪怕是富貴人家的少爺也沒眼前這個勤快,昨兒個負責挑水的護院還抱怨他們這院裡費水呢。
廚房裡被歸攏的很乾淨,白嘉探頭看了看,見地面的水漬還未乾透,被陽光打著泛著層光亮,院裡六大缸的水也只下去了一半,便應下了:“行吧,給我留著,一會兒我來取”
廚房對過就是個浴房,中間用面席簾隔著,裡間有個木條壘的大池子,一次能容納十人,是供學子們使用的,外間靠牆放著好些個木桶水瓢,是書僮用的。書院對沐浴次數有規定,夏日裡隔天一次,冬日裡半月一次,春秋是五日一次。現下雖是早春,但山上還挺寒涼,因此還是依著冬日的規矩來,對此,白嘉表示沒法忍,便日日就著刷鍋水衝個戰鬥澡。
他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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