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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短短不過幾日,這樁樁件件的就激的龐遊繳腦仁一突突的疼,見狀,刑管事忙轉了話:“元寶少爺那,老爺要怎的安排?”
一說起自家兒子,龐遊繳臉色緩和了不少:“元寶還好麼?”
“眼都哭腫了”,想起這茬,刑管事就心疼,要他說,回來也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定不會叫人欺負了去。
龐遊繳往西苑那邊看了看,隨口問道:“我這會兒過去合適麼?”
刑管事笑道:“元寶少爺怕是已經睡下了”
“那就明兒過去,順便把剛出生的小子帶去,元寶瞧了肯定歡喜”,穿過垂花門,龐遊繳未入遊廊,而是穿過中院直往前院去。
刑管事在旁跟著:“那是,元寶少爺可是一直盼著老爺給他添了小弟或小妹的”
老主僕倆個說了一路,最後入了書房,書房的油燈亮了半宿,到了後半夜才熄的。
睡到半道,龐祝迷迷糊糊醒了,本能的往外側蹭蹭,卻是撲了個空,他抱著薄被坐起身,呆愣了片刻,就捲了被子,拖拉著出了房門,下了樓梯,直奔了下人房。他一靠近,白嘉就睜了眼,聞著那股子熟悉的氣息,他就知曉,那正衝這邊兒過來的是哪個。
“怎得了,睡不著?”,白嘉開了屋門,就見龐祝正露頭赤腳的走過來。
“嗯,要一起睡”
翌日,又是個大晴天,後院扶雲閣內,飄散著一股子檀香味兒,昨日裡的血腥氣已蕩然無存,床架子微微抖動了下,隨侍的春巧忙打了簾子:“夫人醒了,可要起身?”
“嗯!”,婦人眼眸半合,似醒非醒的問道:“田管事那邊兒怎樣了?”
春巧把人扶起半依在靠枕上:“應是含糊過去了,今兒老爺未提,田管事仍舊當著事哩”
“那就好!你給他提個醒,近日安分些,別叫捉了把柄去”,婦人懶懶道:“少爺呢?”
“一大早吃過奶就被老爺抱走了,咱家少爺真真兒是得寵”,春巧喜滋滋的,取過備下的溼巾子,給塗了臉擦了手,又道:“哦,對了,夫人,西苑的回來了”
“是麼?”,婦人似乎並不奇怪,喃喃道:“也是該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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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您瞧瞧,小少爺這還未開眼哩,就曉得衝少爺樂呵了,依老奴看,日後這哥倆兒定是親厚的”,刑管事老臉笑出了朵花,心裡卻道,自家元寶少爺總算是有了玩伴,不再形單影隻的,甚好!
襁褓裡的嬰兒,丁點兒大,皴紅皴紅的,像只肉老鼠,還淌著哈喇子,龐祝似模似樣的抱著,還騰出手給他抹下巴。
“那是,我老龐家的種,還能差了不成”龐遊繳滿面紅光,嗓門都比往日大了幾分。
軟榻上,父子倆個分邊坐著,一樣的白胖臉,五官像了七八分,兩人中間擱著個塌幾,几上擺著倆盤酥點,說話的功夫,都叫這倆摸沒了。
白嘉提著氣,悄沒聲的往外溜,這一大早的,才從床上起來,肚腹還空著,就聞見這滿屋子新鮮的血氣味兒,他就覺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腳剛跨出去就聽龐遊繳問道:“元寶,還想進書院麼?”,言語間很是隨意,似是閒來順嘴那麼一說。
“不去了”,龐祝顛了顛手裡的小弟,舔一下嘴邊的點心屑,昨兒聽白嘉說了半宿,他就不惦記著回了。
龐遊繳心下也是一鬆,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悠哉遊哉道:“那你可想入學武堂?”
“學武堂?”,龐祝歪著腦袋想了想:“是練武的麼?”,他一邊兒說著眼珠子便開始在屋裡蹩摸起來,白嘉忙縮了腳,貼門邊兒站著。
“少爺,想去麼?”,刑管事端著水壺給龐遊繳續水。
“……”,龐祝自己拿不定主意,便拿眼不住掃白嘉,刑管事順著看過去,臉立馬拉長了,瞪了白嘉一眼,扭頭就又和聲細氣的:“少爺想去就去,不想去咱就不去”,一個書僮,啥時能左右主子心思了,這股子邪風歪氣,回頭定要整治整治。
白嘉摸摸鼻子,知曉自己這是又觸黴頭了,那頭,龐遊繳接著道:“那學武堂離著你外祖家不遠,大虎二虎都在裡頭耍著,去了,多個伴兒”,他尋思著既然文的不行,那就練練手腳,身子壯實了,過個兩年娶了親,也好給老龐家開枝散葉,延續香火。
“那,那就去吧”,龐祝被養的白紙兒一張,自是不懂老父的心思,見白嘉不理他,便支吾著應下了。
聞言,龐遊繳把茶杯擱了,道:“既如此,有一事便要於你講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