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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悅蘭氣得呀,當她得知自家相公沒事兒成天跑倌館,正想找他算賬,一封休書飄落至眼前,頓時讓她傻了眼。
“你堂堂禮部郎中,成天呆在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你讓你的官友同僚們如何看待你?”王悅蘭罵完一輪,想想還是講些道理,試圖挽回自家相公的心。
孟廉方見她糾纏不休,頗覺無奈:“朝廷沒規定官員不可嫖|娼,再說,這地兒何來烏煙瘴氣,大家不過找人陪酒聊天罷了。”
王悅蘭驚得快要說不出話,“這、這男人和男人有何樂趣?真是敗壞風氣!你趕緊回家,把休書收回去,咱們好好過日子!”
孟廉方搖搖頭道:“悅蘭,你我夫妻情分已盡,不要再做無謂的勉強,你還是回孃家吧。”
王悅蘭怒髮衝冠,一腳狠狠地踹翻孟廉方身旁的一張椅子,“你到底是回不回?休怪老孃不客氣!”
真是太兇悍了,看客們一致這麼認為。
孟廉方低頭,開始沉默。
王悅蘭乾站著一人發飆,實在尷尬,胸腔那股氣也沒順出來。
“阿四,誰把這女人放進來的?”徐夢瀾見他們鬧得差不多了,從樓上款款走下,盛氣凌人,“我不是說過,瀾風樓不準進女人麼?趕出去。”
孟廉方驚喜地抬頭,看到徐夢瀾走了過來,深情地望著。
阿四膽戰心驚地跑上前,彎腰做出手勢對王悅蘭道:“這位姑娘,您趕緊出去吧。再不走,我們老闆就要生氣了。”
王悅蘭抬眼,上下打量這個媚到骨子裡又冷到骨子裡的男人,問道:“你就是徐老闆?把我家相公迷昏頭的男人?”
徐夢瀾冷嗤一聲,道:“我可沒對你家相公做過什麼,是他自作多情成天跑來這兒坐著,你要是真覺丟人,趕緊帶回家去。”
王悅蘭雖是女流,但從小習武,性子很蠻,“我家相公是個老實人,我們成婚一年多,最近他才鬼迷了心竅,一定是你勾引他!你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妖精!”
徐夢瀾徹底冷下臉,看了一眼在一旁直勾勾盯著他的孟廉方,“哼,我勾引他?那麼你呢?一個女人連一個男人都比不過,是不是更丟人?”
王悅蘭語塞,憋紅了臉擠出一句:“哼,男人和男人成什麼樣子?你們這些下賤的倌兒只配躺在其他男人身下,不要臉不要皮!”
啪——
徐夢瀾的手沒忍住,一個巴掌甩了上去,“給我收回這些話,可以侮辱我,不許侮辱我樓中的孩子們!”若非生活所迫,誰又樂意做這行呢?
說完,心中小小地跳出一個異議,沈贊。
王悅蘭捂著臉紅了眼眶,一介女流怎麼丟得起這個人,她看了看孟廉方,只見他還是痴迷地看著徐夢瀾,一點兒也不在乎她,更是又委屈又氣。
“你們等著!我找人給我做主去!我倒要看看,是低賤的小倌兒厲害,還是正牌的家妻好!”
王悅蘭不用人請,自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周圍的人窸窸窣窣地談論,徐夢瀾低頭看了看手掌,不禁有些後悔,他不該打女人的。
孟廉方站起來,走到徐夢瀾身邊,輕聲道:“夢瀾,你還好吧?”
徐夢瀾冷冷地瞥他一眼:“連妻子都要休的人,何來真心?”
孟廉方張張嘴,似乎想解釋,可不知如何解釋。
徐夢瀾轉身走了,“哼,你等著吧,我倒要看看,你娘子搬什麼救兵來撐腰?”作者有話要說:
☆、捌
下了早朝,歡喜早已命人在宮外備好轎子,候著賀玄了。
禮部尚書張大人一路跟著賀玄出來,笑呵呵道:“賀大人,您要不去下官府上坐坐?趁這點功夫,趕緊再把院試的考題商量一下?”
賀玄本不想與這諂媚的張大人多言,這禮部尚書的位子剛坐穩兩年,沒辦出一件出彩的事,倒是學會了巴結,“考題不是交給太學院出的嗎?要稽核也該交給聖上,找我作甚?還有,後天院試了,你們這批人連考題還未擬好?辦事的效率未免太低下了吧?”
一句句質問,把張大人嚇得冷汗直流,不住地用官服長袖擦下巴,“這、這……賀大人有所不知,今年太學院剛進一批新學士,思想太激進,和幾位老學士矛盾不斷爭執不停啊。這考題拖著拖著,就到了今日。本不敢洩露這等醜事,但下官實在瞞不住,才來求教賀大人吶。”
賀玄這才停下了腳步,眼望著遠方那片深灰的天空,無奈地嘆了口氣。皇上還讓他莫要再勞碌,今年的院試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