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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他,一霎間似乎全都明白了,他立即起身,冷笑道:“真是巧啊。”
那人面若冰霜,帶著一身雨露之氣,氣息微喘,直直地盯著坐在酒桌旁醉醺醺的沈贊,“我來帶他走。”
“呵,帶他走?”蕭霆真看了沈贊一眼,道,“賀相憑什麼帶他走?”
憑什麼?又是憑什麼。做任何事都得先搬出緣由,賀玄行事光明磊落,唯獨在某事上畏畏縮縮,不敢明見天日,膽小得猶如鼠類,然而正是這般地怯懦,使得眼前這人有了可趁之機,若他再龜縮下去,那從今以後,他便與沈贊形同路人。
“你問我憑什麼,那我便告訴你——”賀玄鎮定地走過去,扶住沈讚的肩,目光毫不退讓地直視蕭霆真,“他是我的人。”
話落,只見沈贊仰起腦袋,輕輕地蹭了蹭賀玄的身前,這般無意識的親暱,使得蕭霆真怒火中燒。作者有話要說: 蕭將軍要黑化了,賀沈二人要糖化了。。。
☆、叄柒
然而才令賀玄暖心一會兒,沈贊便突然發作,一把推開了賀玄,板著臉站起身來,一根手指直戳這廝的鼻樑尖,罵罵咧咧道:“誰是你的人!少自作多情!”
蕭霆真一挑眉,耐人尋味地看著賀玄,只見他臉色青白相交,分外難看。
“看來賀相表錯情了,呵。”蕭霆真不忘火上澆油。
沈贊也跟著嗤笑起來,顫了顫肩膀,扶著桌子腿腳微微發軟地走了幾步,隨後舉起一隻手在空中胡亂地揮了揮,“我走了,別想我呀。”
賀玄繃著臉,強忍著難堪瞥了蕭霆真一眼,“我去追他。”
既然臉皮撕破,已到了這番田地,蕭霆真也不必與賀玄虛與委蛇,直言道:“丞相大人,看你放下姿態對沈贊窮追不捨的份上,我便好意告知你一聲,他不會是你的人,因為,他會是我的人。”
賀玄倏地咬緊牙關,一排白玉似的牙險些被碾碎在嘴裡。
“那便……走著瞧。”
說罷,他風馳電掣般追了出去。
蕭霆真覺得可笑,卻也不著急,一個人竟又坐了下來,拿起酒壺往杯中斟了一杯,慢慢品飲。
不一會兒從酒坊外步履匆匆地走進來一個人,其貌不揚,一身灰衣,他走近蕭霆真,俯首帖耳道:“將軍,果然不出您所料。”
“哦?”蕭霆真會心一笑,“果真如此,你們就隨便給他點苦頭吃吃,記住,別露馬腳。”
灰衣人道:“自然,我們辦事將軍放心。不過將軍,王爺想見您。”
蕭霆真不悅地擰起眉毛,眼中流露出鄙棄之情,“他還想見我?不是讓他趁早收拾東西滾回金陵麼?”
灰衣人為難道:“將軍,其實王爺只是思子心切啊。”
蕭霆真怒然,將杯子一拍,呵斥道:“胡說八道!他兒子多得是,想我?分明是想……”後半句話正想脫口而出,他及時發現此地不宜說話。
幸而四周酒客們都沒有注意他們。
沈贊醉醺醺地從酒坊逃也似的跑了出來,迎面灑在臉頰上的雨絲令他神智一醒,驀地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幹什麼。
腳下的青石板坑坑洞洞積著水窪,方才止住的雷雨此時又淅淅瀝瀝地落下來。街邊的小商小販都匆匆忙忙收了攤,從瓦片上滴落的雨珠如珠簾般垂掛下來。
他是我的人……
他是我的人……
真當我醉得聽不見你在說什麼嗎……誰是你的人了!那日都說明白了,一刀兩斷,永不相干,今日又跑來瞎嚷嚷什麼!
“沈贊!……沈贊……”
身後傳來熟悉的喊聲,沈贊自然知道是誰,但他仍自顧自往前走,牛毛細雨落在他烏黑的長髮上結成了一顆顆晶瑩的珠子,輕輕一抖便滾落了。
拽著韁繩費力拖著愛駒往前行的賀玄一邊扯著嗓子喚著沈贊,一邊狼狽地抹去滿臉籠罩的雨霧。他知道沈贊聽見了,但就是不肯回頭。那日在巷中說了羞辱他的狠話,是自己的錯。自小先生便教導,克人先克己,然自己卻未做到,被醜惡的嫉妒之心矇蔽,口出惡言,傷了沈讚的心。
“沈贊!沈贊!”
沈贊偏不止步,周身的涼意已浸入肌膚。
賀玄眼見兩人之間漸行漸遠,頓感張皇,也顧不得自己的馬,一扔韁繩,快步走了過去,“沈贊,停下!”
“哦?停下?”
言帶戲謔,然而轉回身的人臉上卻滿是澀然的笑,“賀相大人不會是懷戀在下的滋味,又來求和吧?如此出爾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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