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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夢瀾顯然也看到了,嗤笑:“你姘頭來了,阿贊。”
說完一個人走開了。
說賀玄精明,他確實無所不曉,說他大意,竟明目張膽走進瀾風樓。傳出去根本駭人聽聞,兩袖清風的賀相竟來逛窯子。
沈贊氣得頭疼,躲他多日,這廝居然親自上門來了。
賀玄也不左顧右盼,徑直上了樓,還沒定神,袖子被人一把拽去。
紗幔後頭的沈贊氣急敗壞地把人拖進了蓼蘭廳。
“進來!”
賀玄見是他,擺擺袖子,道:“原來你早看見了我。”
沈贊心有餘悸,靠著圓桌坐下,道:“賀相大搖大擺走進來,也不怕耳目眾多,落下話柄?”
賀玄輕笑一聲道:“行得正坐得端,有何畏懼?我不過是來看看你。”
蓼蘭廳的檀香氣味濃郁,燻得沈贊有些恍然,聽見賀玄毫不避諱地這麼說,他的耳根不禁發燙,“幾日不見,賀相想我想得緊?放心,自從當了太傅,我便不再接客,你——不是知道?”
拿眼神覷了賀玄一眼,後者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似乎在猜測他的話中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咳,”沈贊瞧他盯得緊,不自在地咳嗽了一下,道,“聽皇上說,你與他在朝堂上爭執了起來,是嗎?”
“你聽說了?沒錯,蕭霆真要回京了,常年在外征戰,不知他的脾性變得如何,我是怕他懷有異心,不得不防。”
沈讚道:“奪了他全部的兵權也不是上策,怕軍心不穩。還是暫緩幾日,看看他的表現吧。”
賀玄忽的想到什麼,開口道:“沈贊,不知你還記得否,我們初次見面,在小舟上,你與我說,千萬不要讓蕭霆真回朝,到底是何意?”
這……沈贊頭疼地偏過臉去,他自然不能讓賀玄知曉,他不希望蕭霆真回朝,根本是私心,他不是徐夢瀾,一心掛在蕭霆真身上,他是恨不能永遠別再見到他。
“我那日……酒喝多了,胡言罷了,賀相別放在心上。”沈贊躲閃道。
既然他不願多言,賀玄也無法逼迫,換個話題道:“今日我去城外軍營探望了蔣冰。”
“蔣冰?他去軍營了?”沈贊仍記得白止大婚那日,喝得酩酊大醉的蔣冰側臥在石階上,那模樣令人不忍多視。
“蔣冰已然心如死灰,蔣丞相早就有意把他調離皇宮,此番是如願了。不過今日我去探望他,只見他形容枯槁,不會言笑……”賀玄皺眉,嘆息道,“或許……是我做錯了。”
沈贊搖頭道:“魚與熊掌,怎可兼得?舍小我,成大我,歷來是君王之道,賀相做的沒錯。世間安得雙全法,如何不負如來不負卿?”
“你是說……個人情愛在家國面前,不值一提?”賀玄沒料到他會這樣說,吃驚道。
沈贊點頭贊同:“不過我更看重個人情愛,因此才不想做官。這世上多少人能如賀相般為國鞠躬盡瘁的?當官不過是圖個名利罷了。”
賀玄猛地起身,看著他道:“你要辭官?”
沈贊聳聳肩:“遲早的事,你不是知道?我無心留在京城,待皇上稍成熟些時,我便要離京了,想想我的秦淮美景,一葉泛舟,不禁心神盪漾……”
“砰!”
賀玄剋制不住一掌拍在了桌面上,他不懂為何自己會如此光火,平日的溫文爾雅登時消失殆盡,沈贊被嚇了一跳,驚恐地看著他,賀玄回過神來,自知失禮,將身子側過,微微垂首,輕聲道:“失禮了。”
他這副無措的模樣雖失了風度,卻難得真實得可愛,冷峻的臉上抹過一層淡紅,沈讚的心底泛起不明意味的漣漪,賀玄這是……?
“你捨不得我走?”
“……並不。”
“哦……”沈贊起身,湊近賀玄,見他嘴唇緊抿,濃眉深鎖,眼眸裡流露出倉皇的神色,“賀相,我有一件物什要給你。”
賀玄側首看他:“何物?”
沈贊轉身到床邊翻開自己的枕頭,拿出了一件東西,走過來攤開給賀玄看,“你的玉墜,還給你。”
“這個是……?”
“那日在綺蓮坊你喝醉了,我便拿你的玉墜付了酒錢,前不久路過綺蓮坊,我就將它贖了回來,如今應當物歸原主。”沈贊笑眯眯地看著他,“快,拿著。”
賀玄怔愣片刻,他以為自己的玉墜丟了,尋一陣也就罷了,沒想到是沈贊拿去抵押了,如今還給他贖了回來,這人的細緻體貼,悄無聲息地侵入自己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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