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3/4 頁)
?”
霧氣氤氳,杉兒走上前替沈贊脫衣,輕聲道:“相爺每日上完早朝就回府閉門在屋,誰也不見,歡喜哥送飯進去,往往只吃四五口就撤了,連菜都沒怎麼動呢。歡喜哥說,相爺除了批閱公文就是在練書法,地上滿是寫了字的宣紙,亂七八糟。”
沈贊一寸寸泡入熱水,聽著杉兒的描述,無法想象那是一絲不苟、為人嚴謹的賀玄,“他什麼也不說?”
杉兒道:“歡喜哥問他是否官場不順,他也未說,歡喜哥又問,為何公子你不來陪他,相爺就叫歡喜哥出來了。公子……你定是與相爺鬧脾氣了,對不對?”
沈贊心中泛著苦澀的甜蜜,他若是知道賀玄為他如此失魂落魄,說不定早就不請自來,登門獻身了,只是等賀玄下定決心來與他坦白時,心境便又不同了,他怎麼忍心將這麼好的一個人拖入深淵呢。
賀玄照料好白止讓他先行睡下,悄聲退出了屋子,一個人快步走到了廂房門口,想了想,還是直接推門而入了。
“杉兒,天色不早,你去吃飯吧,別伺候我了。”沈贊站在屏風後,換上輕薄的裡衣,道。
賀玄走過去繞過屏風,瞧見烏髮披肩的沈贊背對著他,便道:“有沒有哪處不適?”
“嗯?”沈贊回身,“原來是賀相,我好得很,你呢?”
“我也無礙,皇上已經上藥睡去了,我便過來看看你。”賀玄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沈贊白皙的脖頸,“身上不燙,應是無恙,待會兒我叫歡喜送飯來,一起吃。”
沈贊把手覆在賀玄的手腕上,笑道:“原來賀相的柔情只是對於我一人的,我如今才發現,真當受寵若驚。”
“不然?”
“如今明白了賀相的心意,我自然是豁然開朗,定當是祖上積德,墳頭冒煙,才修來這種好福氣。”沈贊笑盈盈地看著他。
而無論沈贊如此舌燦蓮花,賀玄始終不能從他嘴中聽到一句半字的情|愛,想來只是自己的一頭熱,而他們這種見慣風月的人,對此不值一瞧。
“我對你是真心的,沈贊。”賀玄已不知該如何表達,輕輕地擁住沈贊,將他嵌入自己的胸懷,只願他感受到自己的誠意。
沈贊閉上眼睛,將手覆上賀玄寬闊的背脊,“我明白,你是真心的嘛。”你是真心,我也是啊。
然而飯後來了一位意外之客,沈贊驚得停下了筷子。
來者何人?
蔣崇蔣老丞相是也。
請他來的自然是賀玄,不過對於為何不前去蔣府拜訪,賀玄說,怕打草驚蛇。
蔣崇這些日子被不爭氣的兒子蔣冰氣得不輕,他年事已高,朝中事務參與不多,有時只是在朝堂上呈些諫言,多數時候躺在家中品茗賞字,樂得清閒。
自從蔣冰哀嚎著被抬回府,他就沒安穩過。今日賀玄派人請他火速趕來相府,使得他摸不著頭腦。
賀玄在前廳接待了蔣崇,命人奉茶,“蔣老丞相,請喝茶。今晚萬分唐突地請您過來,是有要事相商。”
蔣崇氣色不錯,客氣道:“老夫自是明白賀相有事急商,不然怎會此時請我?說吧。”
“唉,實不相瞞,今日皇上喬裝來貴府探望蔣冰,卻不曾想被一群蔣府家丁圍追毆打,受了重傷。”賀玄哀嘆道。
“什麼?!”蔣崇手中的茶杯險些打翻。
賀玄試探了這番,看起來蔣崇並不瞭解實情,更是認定其中必有蹊蹺,“皇上此時正在府中歇息,身體多處瘀傷,幸而未有傷及心肺之處。皇上不知何處聽聞蔣冰受了軍棍,便想出宮探望,蔣府門口的侍衛不放行,他便想從偏門進入,豈料忽然衝出一批家丁模樣的男人,對著皇上拳打腳踢。”
“實在是罪該萬死!竟有如此大膽賊人敢傷皇上!”蔣崇怒然,拍桌而起,“賀相想必懷疑老夫,但老夫實在沒這個膽子敢派人毆打皇上,此事必須徹查清楚,不然難洗老夫罪責!”蔣崇憂心忡忡,又道,“皇上真無大礙?要不請御醫來瞧瞧?”
賀玄道:“還是不要驚擾太醫院的好,此事不宜宣揚,皇上年少,不諳世間險惡,此番遭遇已是醜事,有損皇家顏面。蔣老丞相回府後萬不可大張旗鼓地調查,暗中行事最好。”
蔣崇點點頭,道:“自然,這朝野中對皇上心懷惡意的人大有人在,皇上還年輕,皇位不穩,這些年都是賀相在扶持朝政,難免落人話柄。有小人伺機作梗也不無可能。老夫會立即徹查此事的。”
賀玄點點頭,隨即兩人閒聊幾句,便送蔣崇出了相府。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