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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鬱城表情嚴肅,一抿唇:“有難度。”
“那不就結了!我還指望傳宗接代呢!”裴風珩大笑,眼中卻閃過一抹無奈。他推了南鬱城一把:“行了別扯淡了,好好想想吧,我覺得這次你還是該去。”
兩人正說著,一旁就聽到一個清脆的女聲從遠處插了進來:“你們在說什麼?要去哪兒?”
裴風珩循聲望過去,就見不知什麼時候不遠處站著一名粉衫少女,正歪著頭看著看他們。
見到來人,裴風珩臉上的戲謔神色收了起來,有些不自在的坐直了身子,笑道:“南依來了。”
南依是目前南家當家的小女兒,從小就是整個南家上上下下捧在手心裡的掌上明珠,性子驕縱,對於一沒背景、二沒能力、三還得靠著依附南家的裴風珩一向有些看不順眼,卻又偏偏喜歡南鬱城得不得了,每次三人碰在一起,總是會有一些小摩擦。
南依對裴風珩的招呼視而不見,徑直越過他走到南鬱城旁邊:“鬱城哥哥,你是要出門麼?能帶上我嗎?”
裴風珩對於南依對待自己的態度早就習以為常。南依的父親對裴風珩有收留養育之恩,面對南依時,裴風珩總是不自覺地有些忍讓。因此見到這種情形他也不覺得生氣,只摸摸鼻子,自覺地挪到一旁去。
但南鬱城可不會忍。
見到裴風珩跑到一邊去,他立刻皺了皺眉,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你一個姑娘,怎麼成天想著往外面跑,像什麼樣子!”
南家一向奉行族內通婚,南鬱城跟南依雖然是表兄妹,但同時兩人出生前就早已定好娃娃親。南依面對南鬱城時,多多少少便帶了許多小女兒的嬌羞情態,每次見到南鬱城總忍不住黏上來。偏偏南鬱城除了對裴風珩外,對待其他人一向態度冷淡,被纏得煩了有時候還會不管不顧的發一通火,南依見他有些不痛快,便也不敢再說,轉而提起另一個話題:“過幾天就是元宵花燈會了,鬱城哥哥會去吧?”
南依挨著南鬱城坐下來,兩隻手緊緊地抱著南鬱城的胳膊,南鬱城不耐煩的抽了幾次,還是沒能抽出來。無奈的轉頭去看裴風珩,見對方正半側身子肩膀微微聳動著,明顯是在偷笑,頓時不樂意地瞪了他一眼。
注意力一轉移,自然也就沒太注意南依的問話。南鬱城從鼻腔裡敷衍地“嗯”了一聲,腦子還在琢磨著之前的事情,便轉頭對裴風珩道:“要不然你這段時間抓緊鍛鍊一下,回頭我去跟他們說說,去清剿的時候把你一塊兒帶上?”
見到南鬱城的反應,南依在一旁恨得咬牙,忍不住又瞪了裴風珩一眼。裴風珩接連收到兩個眼刀,頓覺十分無辜,擺擺手道:“我還是不去了。就我這戰鬥力,上去不是給你添麻煩?上次去祁連山的事情你忘了我還沒忘呢,你背上那道傷疤我現在瞅著都不舒坦。”
幾個月前南家曾經派南鬱城和裴風珩去祁連山一帶執行任務,原本是很輕鬆的任務,卻因為中途有人倒戈,出現意外,南鬱城為了保護裴風珩在背後被陰兵抓了一把,背上從此留下了一道半米長的疤痕,每次裴風很看見心裡都覺得難受。
這次的清剿行動據說聲勢浩大,對方也不是好對付的善茬,因此裴風珩更是不願意去當個累贅。
一旁聽著的南依憤恨完,眼珠子一轉,又道:“你們是在說去北邊兒清剿的事麼?這個我知道,爹爹前天談這事的時候我聽見了,鬱城哥哥是一定要去的。”說著,她眼神在裴風珩身上敷衍的一轉,語氣便帶了些不屑:“不過,風珩哥哥麼……大概就去不了了,我聽說讓你留在家裡,也是有別的吩咐呢。”
裴風珩沒吱聲,南鬱城道:“什麼別的吩咐?”
“我也不清楚,聽爹爹他們說得含含糊糊的,應該是好事兒吧。”南依無所謂的道,說完,又纏上來:“好哥哥,你就陪我去花燈會吧?去吧去吧?”一邊說,一邊拽著南鬱城的胳膊左右搖。
南鬱城還在琢磨著她口中的“吩咐”,一時間被她搖得煩了,便道:“去去去!你先把手放開,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一旁看著的裴風珩終於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幾天後,元宵花燈會上。
天色暗了,街道上的花燈漸次點亮,燈火燎起了半邊天空,星幕下人群熙攘,街道上一派熱鬧景象。
南依帶著兩名貼身的侍衛當先在前面看路,跟在後面的南鬱城和裴風珩無奈的對視一眼——就因為前幾天南鬱城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