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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過了,吳邪本來只等著國慶和張起靈去青海湖。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當初張起靈說隨便去哪裡的時候,吳邪腹誹過不如留在學校,沒想到竟然一語成讖——吳邪班上拍勞動周衝了國慶四天的假期。
勞動周是吳邪學校一門特殊的課程,全校每個學院每個班落實到每個人身上都要做一次勞動周,記兩個學分。這一週不上課,專門負責環保——打掃學校負責片區或者保衛執勤——登記學校各門的人口車輛出入。學校說的是培養吃苦耐勞,愛校愛家的品德,吳邪私下倒是和胖子幾個人吐槽學校分明是省了請清潔工和門衛保安的費用。
因為勞動周的特殊性,但凡排上就是沒有假期的,絕大多數都在大一的時候就做過了,信工院排的靠後,吳邪班上就拖到了大二開學,還好死不死就這麼巧的趕上了國慶節假期。吳邪收到訊息的時候簡直捶胸頓足連罵了三聲“我草”。回去跟張起靈說這件事情,吳邪咬牙道,“老師要不我曠了吧!”
張起靈搖搖頭,“勞動周學校管的很嚴,掛掉的話要寒暑假自行繳費重修。”張起靈看了看吳邪一臉的鬱悶,抬手用手背蹭了蹭他的側臉,“這個季節青海門源的油菜花已經謝了,去青海湖也太冷了,下次吧。”
吳邪仍然悶悶不樂,“哦。”
班上排的保衛執勤的勞動周,晚上把全班人集合叫到大門口的保衛處開會,被保衛處的老師像孫子一樣訓了一頓,強調組織紀律和勞動周的重要性,會場的氣氛嚴肅的直逼軍訓的時候連長站在旁邊看著訓練。
吳邪本就心裡不爽,這下更是有點火冒三丈。門衛要求二十四小時有人在,便把班上的人排了四個班,早六點到中午十二點,中午十二點到晚上十八點,再是十八點到二十四點,零點到六點。考慮到晚上不安全,班上的女生輪的都是白天的班,男生包攬了前半夜和後半夜,吳邪值得學校南門的一個口子的前半夜,專門登記車輛進出的。
第一天吳邪吃過晚飯就早早的去接了前面人的班,白天事情多排的兩個人,晚上就只留一個。保安叔叔簡單的衝吳邪說明了一下注意事項自己就窩在一邊休息了,留吳邪一個人蹲在門口盯著往來的車子,檢視有沒有通行證,能否放行。
車子到晚上八點左右就沒什麼了,但是規定不能離開不能玩兒手機,不時的還有人檢查,吳邪就保持著發呆的樣子一直靠門遊神。六個小時的班剛勉強到三個多小時,吳邪就覺得自己幾乎要得老年痴呆了,沒事情就又犯困,剛過十一點就有些睜不開眼睛,吳邪不停的打著哈欠,靠著門框幾乎睡過去。
吳邪正渾渾噩噩著,突然感覺有人拍了自己肩膀一下,吳邪一下子就驚醒了,猛地睜開眼睛,瞪著自己眼前的張起靈愣了一下,“老師?”揉了揉眼睛,“小哥你怎麼來了?”
改口是個讓扭轉習慣的漫長過程,吳邪顯然還有點沒轉過來,一直一會兒小哥一會兒老師的叫著。還是叫老師的時候偏多,似乎是什麼時候想起了,才有點強迫似的喊句小哥。
張起靈沒回答,只問了一句,“困了?”
吳邪坐在凳子上仰著頭看著張起靈,“沒事兒幹肯定困啊,”他說著拍了拍旁邊的凳子,“小哥你坐。”
張起靈便坐在吳邪旁邊,推了推他,“困的話你睡會兒,換班的時候我叫你。”吳邪搖搖頭說不用,卻稀裡糊塗的歪在張起靈身上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來接班的胖子已經來了,看著吳邪靠著張起靈的樣子一臉淡然,“醒了?脫衣服換班回去睡去!”
吳邪起身回頭看了看保安室裡窩在沙發上睡覺的保安,把一些注意事項都給胖子交代好了才跟張起靈回去。
勞動週一周,每天晚上吳邪就吃了飯去值班,等到晚上張起靈再去接他,兩個人一起回去,睡到第二天日照三杆才起,張起靈本來嚴格的生物鐘也因此被打的一片混亂。
值完勞動周十一假期剩下三天卻下起了雨,吳邪蹲在家裡窗戶前面看著外面雨霧連連,徹底打消了和張起靈出去玩兒的想法。
一場秋雨一場寒,連著幾天的雨一下,氣溫陡然降了下來,吳邪起初只是覺得涼快,沒多想,等到再過了一陣子,趕早課頂著雨出門被風一吹才發覺只穿短袖單衣竟然有點涼颼颼。覺得有點冷的想法一冒出來就有點止不住,吳邪坐在教室裡一個勁兒的搓著胳膊,半天有點哆哆嗦嗦的。
旁邊坐的胖子被他搓的也有點發冷,正要開口罵,吳邪突然就起身喊了一句,“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