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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宮,成了一個所謂的王。此時屠界已被他征服了一半,還有一半,他從未涉足過。但這也意味著……很快就又是一場戰爭了。
嗅到一絲甜味,秦衡蕭把琴絃仔細收到盒子中,輕聲道:“拿進來。”
“是。”侍女恭順地低頭走進去,把托盤放到了圓桌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道“今日要酒嗎?”
秦衡蕭沉默了一會兒,聽不出情緒地道:“酒……再好的酒,也比不上梨花釀。”
“梨花釀?”侍女託著腮鼓著臉思考著,半晌才垂頭喪氣道“梨花長什麼樣?”
“下去吧。”秦衡蕭站起來,白衣迤邐在地上,侍女心想,這真像王曾說過的銀河。
看見門被關上,秦衡蕭坐到桌前,把那盤糯米丸子放到對面,盤子前還有一張金符,正是當日梅慕九塞在他手心裡的。
“師尊,今天可有人給你做丸子?若沒有,便自己做吧,實在不想……我都記著,等我回來,每天給你做。”
他突然就變了一個樣,沒了在別人面前的冷厲,柔和得像一輪溫柔的明月,絮絮叨叨地對著金符說著近日發生的事。
直到月上蒼穹,他才吃完這頓飯,把金符放在胸口,喚人來收拾了桌子。
“王!有人來了!”一個穿著盔甲的男人風一般跑來,跪在門口,驚慌喊道。
“誰?”
“南邊的鐵騎,聽馬蹄聲約有三百來人。”
“還有多遠?”
“五百里!”
秦衡蕭站在窗前,遙看地平線,此時那裡還只有一片慘淡的月光。
男人繼續道:“王,他們還沒被您教化過,都是沒有理智的野獸,我們要更加警惕啊!”
“三百人,我一人,足矣。”秦衡蕭右手輕抬,床邊的宵斷應聲而起,飛到了他手上。
將士抬頭看著他那雖瘦了不少卻依舊高大而英俊的背影,突然也有了勇氣,大聲道:“吾王所向披靡!”
很快,一隊人馬就從地平線上湧了出來,戰旗飛揚,奔馬咆哮。
秦衡蕭執著長劍,從視窗躍了出去,就連盔甲都沒穿,一身白衣在空中輕踏幾步,就如走在月光上一般,一瞬就到了鐵騎面前。
將士呆呆地往前走了幾步,怔楞地問道:“仙人……就是如此?”
侍女雙手撐著臉,痴迷地回他:“就是仙人,也沒有我們王這麼好看哩。”
他們第一次看見秦衡蕭時,他是突然出現在了戰場之上的,當時還沒有分幫分派,只是本性使然的混亂廝殺而已。看見新人,便都一擁而上。這麼多年了,他們從沒見過新人,只想第一個摘下他的頭顱。
怎知他修為雖不是最高的,體魄卻無人能比,刀劍怎麼也砍不傷他,就連殺到現在從未有過敗績的壯士塔拉也沒有他硬氣,被他一瞪就嚇掉了大刀。
秦衡蕭從東邊一路殺到北邊,殺了數十年,殺紅了眼,右臂都差點被砍斷了,一張臉被血糊得只能看見一雙嗜血的眼睛。但當他殺到行宮面前,看見幾個跪下來瑟瑟發抖的孩子時,卻驀地鬆了劍。
一個被他砍倒在地的人嘲笑他:“婦人之仁,膽小如鼠!”
秦衡蕭一劍就割下了他的頭,把他和一眾欺負了孩子的人的頭,掛在了行宮外的牆上。
他給孩子們取了名字,保他們在行宮生活,他們便自願成為了他的侍從。
當晚,秦衡蕭站在行宮的最高處,下面圍滿了想要來絞殺他的人。
他只是說:“順我者,生。”
有個尖嘴猴腮的人第一個歸順了他,他問的頭一個問題便是:“為什麼?”來到屠界的人沒有人會清醒,特別是像他這種被血灌溉出來的人,只會被勾起體內的殺欲,變成被殺戮操控的瘋子。秦衡蕭沒有回答他,他只是在揚起劍的那一刻,看見了手心裡的金符,那一瞬間,所有沸騰的血液都平靜了,就連擂鼓般的心臟都平緩了下來。
梅慕九說他知道自己是誰,他相信他就算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做不該做的事。他也笑著對他說過,世人要殺我,我便殺世人,人不能做惡鬼,也不能當活佛。
秦衡蕭便只是道:“我殺該殺的人,救該救的人,這是師尊教我的。”
月光都染上了血色,尖嘴猴腮的將士回過神來的時候,秦衡蕭已然又閒庭信步地回來了,一身白衣滴血未沾。
“該休息了。”秦衡蕭冷聲道。
兩人連忙行禮退下,出門前,只看見秦衡蕭望月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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