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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說了些話,寶殿內卻依舊毫無動靜。
男人卻也不惱,手稍稍一抬,一個弟子便被吸到了他手上。他緊緊掐著這名弟子的脖子,聲音鬼魅空靈:“每等一息,我便殺一個你的小弟子,你看如何?”
被他抓在手上的弟子額上青筋暴起,嘴角也溢位血來,卻還是狠瞪著他,艱難地喊道:“宗主!不用管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副偽善的樣子倒有些像你了。”男人嘖嘖搖頭,手上用力,靈力鑽入這弟子的身體之中,剛要直接擊碎金丹,便被一道劍氣打得鬆了手。
小弟子重重落了地,雙眼一閉就暈了過去。
“看來我來得正好。”
張默海帶著身後浩浩蕩蕩的人走了過來,他身邊的鄭德隋收起劍,一個健步上去看了看那小弟子的傷情,探測到沒有大礙才鬆了口氣。
“前輩,終於藏不住狐狸尾巴了?”衛�バΦ潰��災�浪�彩悄緩籩魘怪�緩螅�緹桶顏餿絲吹帽瘸就粱溝土恕T誄〉拇蠖嗍�艘蒼緱渙送�盞墓Ь矗�季�淶匕諍昧朔烙�淖聳啤�
“諸位這是何意?”張默海找不出一絲差錯地展現著完美的微笑“我不遠萬里前來相助,不感激也罷,為何要如此防備?”
鄭德隋在一邊倒是實打實的疑惑了,忙解釋道:“我聽一個道友說了此事,才與師父說了,央著他一同來的。”
梅慕九眼皮都懶得抬,扇了扇漏景,沉聲道:“即便你不說,他也會來的。”
這是實話。張默海也沒想到鄭德隋會知道,還非要跟著自己來,這根本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鄭德隋沒聽懂這句話,就聽梅慕九又道:“張宗主,大家都是明白人了,何苦再裝這一副好人模樣?”
“哈哈哈哈哈……”張默海沒有一絲被拆穿的慌張,閒庭信步地又走近了一些,搖頭道“你總是如此不給情面,我真心來幫忙,你們卻視我如洪水猛獸,你們又是何苦?”
梅慕九冷笑一聲,看了眼半空中被打了一記卻渾然不當回事的男人,道:“好話還是留給那位吧,趁死期未到,還能多聊兩句。”
張默海彷彿聽到什麼笑話一樣大笑起來,一副你可真會說笑的表情道:“梅宗主慣會說笑,不說我根本不知他是誰,你真以為……你能殺了我?”
他來回踱了兩步,天色已然亮白了,旭日東昇,清淡的日光照在他臉上卻生生顯出一分陰森來。
鬼氣騰騰,張默海回頭掃視了一番自己帶來的,幾乎全都懵懂無知的門人,終是斂了笑容,陰狠道:“又是你……梅宗主,我許多年前就在想,為什麼總是你?”
他的計劃一直都好好的在實行,這個人突然出現,又阻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行動,他著實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簡直是恨得不行了。
梅慕九聞言做出一個純良的笑容:“不要問為何壞事沒做成,不如問自己為何要傷天害理。”
“在天選疆域,我問你對我宗瞭解多少,現在看來,不過四成……”張默海鼻子出氣,冷冷嘲了一句,大氅無風自起,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把長劍,正是傳說中五把聖劍合成的第一劍,冥泉劍,“你對我的劍,還一無所知。不如……就用你的血,來開場吧!”
這一瞬間,那些弟子,特別是鄭德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師父,你……”
張默海冷冷瞥他一眼,語氣卻是與外表截然相反的慈祥勸導:“德隋啊,聽為師的話,他想殺為師,為師自然不能坐以待斃。我平日是怎麼教你的?”
“誰要殺我,我便萬倍還之。”
“既然記得,就到一邊去!”
鄭德隋張了張嘴,突然開始不認識這個將他從小帶到大的師父了。
岑裕見他想動手,厲聲喝道:“張默海!你真當我們是死人嗎?”
“從你們不知好歹地跑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是死人了。”張默海冷哼道,冥泉劍發出嗡嗡劍鳴,黑霧都被劍氣震得散開了些許。
場面一觸即發,張默海已然蓄好力了,就聽那個一直在邊上靜觀其變的男人沉聲道:“住手。”
張默海不解地看向他,男人卻連眼神都不惜的施捨給他,他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座華麗的寶殿上。
只見在一片沉默中,那扇緊閉的朱門驀地緩慢敞開了。伴著莫名響起的鐘聲,一個白衣僧人從中赤著足緩步行了出來,他一如宗門大比時一般整個人都簡樸到了極致,面上明明一絲表情沒有,卻無端的慈悲而聖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