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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步入成年行列的人，需要考慮清楚許多方面，這份感情的實質，就是她首要澄清的東西之一。

“心理學上說，”片刻的沉默，之後是餘甜甜緩慢的語調，將早已深思過的話語娓娓道來：“人會對第一眼見到有安全感的事物產生本能的依賴，就和剛出生的鴨子會將第一眼看到的東西當做母親一樣……”

“所以呢？”程珹聞言，卻有些莫名其妙：“你是想說，她是鴨子？”

餘甜甜：“……”

她有時候覺得程珹是個非常神奇的物種。至少人類正常的邏輯思維，似乎和她並不沾邊。

然而不等她反駁，程珹已經自顧自笑出了聲：“哈哈哈別戳我笑點成麼？還鴨子呢，再說了，就算人家出生第一眼看到的是你，那時候你和她一樣都是小娃娃，哪兒能有什麼安全感啊哈哈哈……”

餘甜甜語塞，仰頭望天，苦於無法將蘇安珊的身份對她和盤托出，只好在心裡淚奔一通：“哎，跟你說不清楚。”

“得了得了，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你們倆的事情我不清楚，就不多摻和了。”程珹見她的模樣似乎有些糾結，雖然心中還是怒其不爭，還是決定不再逼迫：“不過之前撮合她和蕭晨，是我的錯，那會太年輕沒看出你們之間的姦情，現在給你道個歉，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哈。”

餘甜甜：“……”

所以這是已經認定了姦情的存在，無法挽回了？

“容我問一句。”餘甜甜吸一口氣，努力咧開一個笑容：“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如此堅定地相信我們之間有情況？”

“還不是上次一起出去吃飯那會兒？”程珹“哎”了一聲，拍了下她的額頭：“別傻了孩子，你留點心看看她對別人是什麼表情，再看看她對你是什麼表情，你就知道了。”

“哦。”餘甜甜應聲，其實她向來不相信眼神和心靈感應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兒時的習慣使她喜歡用理性來思考，在她心底裡，那些由個人感性認知所推導的結論，多半屬於激素分泌下的自作多情。

儘管心中這麼想著，她還是默默將這句話記了下來，在腦海中把過往與蘇安珊相處的畫面回放了一遍。

然後得出了唯一的結論：

酸酸真是好看啊……

光陰似水，日子悠悠閒閒地過，轉眼就到了秋末冬初的時節。

流轉的風中已經有了一絲凜冽的意味，街邊的法國梧桐也漸漸枯黃。餘甜甜走在路上，哈出一口氣，發現已經能看到明顯的白霧了。

換季往往同時意味著換裝。意識到蘇安珊還沒有過冬的衣服，餘甜甜果斷在網上買了幾件大衣回來，隨後便迫不及待拉著蘇安珊開始試裝。

她給蘇安珊挑選的是橄欖綠大敞領羽絨服，內搭灰色衛衣與緊身牛仔褲。高跟馬丁靴上的雙腿筆直而修長，黑髮柔柔地披著，有幾縷散在領子上的絨毛裡，看起來溫暖又大氣，還憑空多出了一抹歐美御姐範。

餘甜甜發自內心地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簡直就是天生衣架子的存在。

有這種想法的並非她一個人。程珹在第一次看到蘇安珊這樣裝扮的時候也是一臉驚呆了的神情，跑過來左瞅瞅右瞅瞅，由衷地讚歎：“酸酸，你長大了，變漂亮了。”

“一直都很漂亮好嗎？”餘甜甜立刻跳出來反駁，程珹這才將目光轉向她，上下打量了一會，然後便又有了新發現：“好啊，你們兩個穿情侶裝？”

為了方便，餘甜甜這次買回來的衣服確實都是同款不同色的，只是此刻被程珹這麼一說還是有些窘，此地無銀地糾正道：“姐妹裝。”

“嘖……”程珹一臉無語。

自從天台上談過人生之後，本以為這兩人會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沒想到過了好幾個月，時代都不同了，蘇安珊也從倒數幾名考到校第一名了，她倆的關係卻還是這麼不溫不火地持續著。

急性子的程珹表示無法理解這種相處模式，有好幾次看到餘甜甜那副嬌羞樣，她都想直接動手把兩人摁在一起算了。

“懶得吐槽你。”話說回來，感情的事確實是急不來的，大概是缺少一個捅破窗戶紙的契機吧。程珹拋開了剛剛那股想法，轉而開始攻擊餘甜甜：“同樣款式的衣服，酸酸穿著是御姐，你穿著怎麼還是這麼顯小呢……”

和一般人不同，餘甜甜雖然是典型理科女，偏偏生了一副包子臉圓眼睛，挺俏的鼻子綴以櫻桃般的嘴唇，充滿鄰家小妹即視感。加上題目做多了，表情總是帶了絲呆呆愣愣，外觀看起來確實比實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