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裡冷冰冰的,孟香的東西都搬走了。夏慕嬋把屋子從裡到外又翻了一遍,依然沒有找到任何與孟香有關的東西,就連筆筒裡孟香用來寫便箋的中性筆也不見了。
一句再見也沒有。
夏慕嬋靠著冰箱慢慢滑下,坐在冰冷的地板。
我們分手吧。一條簡訊,十年的情誼就沒有了。
夏慕嬋開啟手機,不知道第幾十次播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依然還是那句您撥打的號碼為空號。
□□永遠是灰色頭像,沒有動態,沒有變化,其他聯絡方式也是如此,所有前兩天還活躍展示著孟香生活日常的社交賬號現在都像死去的湖水一樣,沉默了,黯淡了。
人,生活在一個很大的世界裡,即使在同一個城市,如果失去聯絡,一輩子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一面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非常非常脆弱的,就像只有一根線,又細又淺,剪短以後,你沒了我,我也沒了你。
直到這個時候,夏慕嬋才開始相信緣分這種東西。你說,活在擠著這麼多人的世上,擠著這麼多人的城市裡,如果剪斷了兩人的線,得有多不容易才能重新相遇?倘使再次相遇,得有多不容易才能保持一顆微笑的心從容地面對面生活下去。不一定我們還要在一起,只要你看見我不會轉身而去,我向你招手你還能笑著呼喚我的姓名。
一個人,到底要獨自吞下多少寂寞和慢性□□一般的痛苦,才能下定決心從另一個人身邊徹底離去,離開她的世界,離開她的時而溫柔時而熾熱的視線,離開她有時可惡有時卻讓人感動到要哭泣的心。
孟香啊,你就是這樣一個了不起的人呢。夏慕嬋在心裡笑著說道。
夏慕嬋一遍遍告訴自己,孟香她,早就不愛我了。只有這樣,她的心裡才會好受一些。她害怕我怕傷心,所以一直忍著,沒有告訴我,沒有說要分手,其實她早就沒辦法和我生活下去了吧。是我的錯,可笑的是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究竟做錯了哪些,也不知道什麼才是正確的。
她不敢去想孟香心裡還念著她。哪怕一點,她也不敢想象。如果孟香還心裡還有一點愛著她,心思那麼敏感又倔強的阿香,究竟是承受著怎樣的痛苦做出這樣的決定,又是經歷了多少失望和絕望終於忍無可忍才要和她分開呢?
一想到這裡,夏慕嬋的淚就止不住地花了臉。
“喂,你知道嗎。”夏慕嬋開啟一隻小的許願瓶,對著瓶子哈氣,眼淚一點點淌下來,“一個人離開了,就像一場夢,白天做的夢。
“睡著的時候,天還亮著;夢醒的時候,天也亮著。
“睡著的時候,電腦螢幕上的報告寫了一半;夢醒的時候,電腦螢幕上放著寫了一半的報告。
“睡著的時候,啃出一個月牙形的麵包放在手邊;夢醒的時候,手邊躺著的麵包上邊有一道月牙。
“因為是白天,所以做了夢就分不清是夢裡還是現實。
“如果你真實存在過,為何我的世界裡你了無音訊。
“如果你不曾存在過,為何我的心裡如此傷悲。”
說完,夏慕嬋蓋上瓶塞,騎車把它丟到公園的許願池裡。
十字街口的紅綠燈,紅紅黃黃綠綠。
廣場半空的紙蜈蚣,上上下下飛飛。
漫長路上的人啊,孤孤單單緩緩前行。
八月初七,立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頻繁心悸是怎麼回事,量了脈搏說是正常的。。。莫不是新聞上的心碎綜合徵?233
☆、NO。18
入秋了,夏慕嬋給自己找了很暖和的衣服。印著雪人的圍巾,鑲著紐扣的封印,手裡捧著熱騰騰的咖啡紙杯。
走在大街上,好像沒那麼孤單,因為人很多。可是不知道心裡的空落落是不是寂寞。
有時候心會痛到連呼吸都很困難,但她明白這一切都必須有她獨自承受。
侯老師走了,員工介紹欄上裝著他和藹笑容的照片被取了下來,珍稀園長的名字換上了夏慕嬋。
沒事的時候夏慕嬋會在園裡走動,對著一棵樹發呆,或者對一朵花說話。時間長了,有人開玩笑說她鬱鬱寡歡,要不要去省四院看看?省四院是市區的精神疾控中心。夏慕嬋聽了也只是笑笑,好啊,有空我去看看,有沒有推薦的醫生呀?
沒有人知道她失戀了,從一開始也根本沒有人知道她的戀愛。她總是小心翼翼,躲躲閃閃。怕的不是被人知道她怎樣,而是擔心孟香接受不了她們的關係暴露在陽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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