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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湛嘿嘿笑著說:“怎麼樣?挺厲害的人物吧?江湖上能有他這樣覺悟的人,可不多啊。”
寧晉說:“…厲害,厲害。”
緊接著,金樽玉菩薩作為壓軸戲出場。司禮言詞:“以雜寶為匣,側以玉璧翠羽;連金鏤作甲,周盤龍鸞鳳龜。”
有人疑道:“哎?這可真是奇了,好端端地賣個匣子作甚?就算上面鑲滿了隨侯珠,也不值剛才那把劍的十分之一啊。這傢伙還能當個壓軸?敗興!”
等小嬌娘將那匣子緩緩開啟,玉菩薩現於眼前,眾人才曉得其中關竅。菩薩是不能賣的,這是對尊者最大的不敬,世人便代以賣裝佛像的匣,俗稱請菩薩。將菩薩居住的神龕請回家中,菩薩自也庇佑家宅。
司禮雙手合十,行跪拜禮,於菩薩像前低念幾聲佛語。待起身後,拔聲念道:“琉璃玉龕,起價五千兩——!”
張南坐在樓下,緊張兮兮地看向樓上的何湛,待至聽到一聲金鐘響,張南才緩出一口氣。司禮不再敲花板,轉而點三支香,敬於菩薩面前,才道:“君雅——”
金鐘響一聲,司禮便進貢一支香。正在競價之際,何湛對寧晉招招手,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眼神一直在盯著“君雅”座右手邊“守鶴”座上的人。寧晉面露疑色,但還是堅定地點點頭,讓何湛放心,起身跑去“守鶴”座了。
“風禮,兩萬三千兩。”
“呵!”又是滿堂喝彩。何湛不慌不慢地勾了勾手指,金鐘響,司禮進香道:“君雅,兩萬四千兩。”
喝彩聲愈發熱烈。有人耳語:“君雅座是哪裡來的人物?出手如此大方。”
“坐在君雅座上的人非富即貴。姓甚名誰我倒不太清楚,畢竟只有賣主才能接觸到這號人物。看來這兩件至寶,他都要帶走了。”
正在沉寂當中,司禮正要落板子敲定,忽聽“叮呤——叮呤——叮呤——”三響,司禮不禁也驚了驚眸,轉身進香三支,道:“守鶴——兩萬七千兩——”
張南猛地站起身來,不可思議地看向守鶴座。全場鴉雀無聲,眾人見君雅座上的公子漫不經心地伸了伸懶腰,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側的小少年,笑著展開摺扇,站起身來衝守鶴座上的人行了一禮。禮下之意顯而易見,他這是拱手讓人不再同對方爭了。
司禮敲板,念“守鶴”的牌名,定下交易:“丹砂作頂,白羽為裳。白鶴凌虛空。玉成——!”
張南滿頭大汗,如同丟了魂一樣跌回座位中,驚恐地看向二樓何湛對面那個雅座,嘴巴微張,已然失言。
掌聲雷動,如沉雷奔騰翻滾而來。
守鶴座的人起身走向何湛,衝他施禮道:“來之前就聽說三爺看上了這尊菩薩,沒敢同三爺搶,想不到三爺竟肯將此物讓於在下,實在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何湛道:“哪裡的話?裴之得知周夫人身懷六甲,想來觀音大士定會保佑周家多子多福。能成人之美,也是裴之的榮幸。”
守鶴座上的人是京城商賈中的大戶周老爺,他跟何湛做過幾筆字畫買賣,兩人算是相識。何湛知道周老爺年過半百,周夫人才懷上一胎,年老了敬畏鬼神,他想將這尊菩薩請回周府,用以給夫人祈福安胎,讓他周家得以綿延子嗣。
“借三爺吉言。”周老爺笑得開眉展眼,說,“三爺可願意同草民一起將菩薩請回家。”言下之意是請何湛同他一起去交接這尊菩薩,可以讓何湛亦觀賞一番。
“求之不得。”
周老爺作出“請”的姿勢,請何湛道雅閣去,靜候儀式交接。每個藏品都是有靈性的,必得做一番儀式才能請回家去,佛像佛龕更是如此。
幾人入雅閣後,周老爺請何湛和寧晉坐下,將面具扣下,笑著對何湛說:“您的侄兒談吐不凡,日後必成人中之龍。”
何止是人中之龍?那該是真龍天子!何湛一想到寧晉以後這麼成器,不禁挺了挺腰身,欣慰地點點頭,道:“周老爺謬讚了。”
不一會兒楊坤捧著玉菩薩進入雅閣,將其擺放在香案上,沈玉隨之走進來,兩人對周老爺行禮。楊坤注意到與周老爺同坐的兩人,忽覺眼熟,看身形臉廓,不正是何湛嗎!?楊坤大惑,本能地將沈玉往後推了推。
此時司禮跟進來,手捧一張公證契,主持著讓雙方簽訂交接,留下憑證。
周老爺按照司禮所言,先對菩薩行禮,誦經文,將菩薩請回周府。周圍其餘人則退立外間,靜默以待。楊坤疑而問道:“裴之,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