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住。雖然寧晉拜師的時間是有些不對,但錯過了這次機會,萬一以後寧晉都拜不了師呢?那何湛不得慪死!
寧晉背脊僵直,憋出一個字:“不。”
何湛:“啊???”金大腿都伸過來了,主公不抱?這是什麼發展?
何湛正猶疑著,寧晉抓住何湛的手臂,低下頭問:“三叔不是說讓我留在忠國公府麼?”
“玄機子要收你為徒啊少年,你…”何湛循循善誘道,“是吧…你不得歡喜地留在清風觀嗎?”
寧晉一直深深低著頭,何湛看不到他的神情。猝不及防的,寧晉跪在他的面前。寧晉一跪,何湛覺得自己半條命都快被這個祖宗跪沒了,連忙伸手拉他,可寧晉梗著脖子死活不肯站起來。
“你你你…這是做什麼?”
“不。”他緊緊抓住何湛的小袍子,說,“我們說好的,三叔怎麼說話不算話…”何湛說過,以後他就在忠國公府上當個伴讀,他能日日到何湛的書房去。
“寧晉,你不知玄機子此人…”
寧晉抬起頭來,眼眶紅得像只兔子,極黑的眼睛溼漉漉的。他倔強地吼道:“我們說好的!”
兩人正僵持著,忽地,從三清殿中竄出來一隻白影,那隻小雪貂飛竄到何湛腳下,跟寧晉學著,用小爪子抱住何湛的鞋,似乎不在乎上面的灰塵染髒自己雪白的毛髮。
“哎哎哎,這怎麼還跪上了?”玄機子連忙從殿內追出來,瞧著趴在寧晉頭上的雪貂,一陣眼紅,“忘恩負義的小東西,剛剛還鑽貧道袖子來著!”
寧晉一聽是玄機子的聲音,轉身跪著走到玄機子面前,伏地拜道:“請…請道長告訴三叔,你不願…不願收我為徒…”他的聲音並著心臟一起發顫,源源不斷的恐懼從方寸之間湧出來。
玄機子看著跪在地上哀求的寧晉,皺眉問道:“你當真不願拜貧道為師?若你願留下來,貧道畢生所學皆可傳授與你。”從前都是那些人三叩九拜上山求他收徒,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跪著求他不要收徒的。
何湛附和著點頭道:“是啊,你入道長門下,於你今後…”
“求您…”他狠狠咬著牙關,嗚咽出聲,“求您告訴他,您不願收我為徒。”
玄機子斂了一口氣,嘆聲道:“想是機緣未到,此番是貧道強求了,真是罪過。”玄機子將寧晉從地上扶起來,看著寧晉滿臉淚痕,心中滿是愧疚,道:“你別怪貧道,貧道平生無其他所好,這一時糊塗上頭,犯下大錯。”
寧晉胡亂抹了把淚,搖搖頭。那隻站在寧晉肩頭上的雪貂一個不穩,直溜溜滾下來,好在玄機子眼疾手快,趕忙用袖子兜住它。那小傢伙順勢攀到玄機子的肩膀上。
寧晉說:“我不會養貂,它跟著我會餓死的,就讓它留在道觀內,由道長好好照看吧。”
玄機子心裡一百個一萬個答應,可這貂留不留下,得看它自個兒的反應。隨緣,一切都隨緣。
寧晉趕緊跑到何湛身側,死死抓著他的衣袖說:“三叔,我一定不會給你添麻煩,晉兒以後…”
“沒有。”何湛打斷他,看見他委屈的包子臉,握住寧晉還在顫抖的手,道,“我沒有嫌你麻煩,既然你不想在這學藝,就跟我回家吧。”那麼多世,何湛都未曾見寧晉這樣哭過。
何湛同玄機子道別,帶著寧晉就下山去了。那隻雪貂跟著寧晉只走了一段路,看了看寧晉身邊兒的何湛,又回頭看了看玄機子,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果斷地扭頭跑回玄機子身上,站在他的肩膀處,使勁抓著玄機子的耳朵,樂得玄機子哈哈大笑。
下山時,日頭爬上竿。
一路上寧晉板著臉一言不發,只低頭跟著何湛。他不再讓何湛牽著,小手緊緊抓著何湛背後的玉帶。讓何湛牽著,何湛會鬆手,不如他自己這樣抓著,抓牢了就不會被留在清風山了。
何湛覺得頂彆扭,讓個少年抓腰帶,他總不太自在,但寧晉死板著臉,像是在生悶氣,何湛也就隨他去了。只是兩人總不能一直這樣僵著,何湛先開了口:“是三叔不對,沒考慮你的感受。”
寧晉不語,忽地鬆開手,跑離何湛身邊去摘一株不知名的草,但他速度極快,蹭蹭跑回來繼續抓著何湛的腰帶。寧晉不回答何湛的話,只摘下片草葉子塞嘴裡嚼。也不是這玩意兒看著多好吃吧,就是看見寧晉嚼得津津有味,何湛嚥了咽口水,忍不住好奇問他:“你摘這個做什麼?吃著玩兒麼?”
寧晉臉板得更方,一手攥著草莖一手攥著何湛的腰帶,怎麼都不回答何湛的話。何湛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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