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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如此。
嶽修看向謝驚鴻,一雙眼睛裡全是血絲,他咬著牙顫抖道:“我不該救你的…孟元德,你該去死。”這已經是他生平說過最狠的話,帶著最深的崩潰和絕望。
可於謝驚鴻而言,這些咒罵都抵不過他平常聽的十分之一。只是這雙眼睛裡的恨意太過濃烈,謝驚鴻一時怔住,沒能說出話來。
嶽修瘋了一樣地跑出去,謝驚鴻沒敢再去追,派了兩個人保護他。
謝驚鴻不知道這是他見嶽修的最後一面,否則就算斬斷嶽修的雙腿,他都要把這個人留下來。
該死的是他謝驚鴻,最後死的人卻是嶽修。
三日後,嶽修的屍身出現在城牆邊的長竿上。
脖子上一道極深的傷口猙獰裂開。
滿身血汙。自刎而死。
謝驚鴻猛地閉上雙眼,不再去看寧祈的那張臉,額角汗水涔涔而下。
玄機子抽出劍,指向謝驚鴻,說:“怎麼?還用貧道親自動手嗎?”
謝驚鴻說:“就算不是我,難道皇帝就會放過他嗎?”
玄機子令人將他綁起來,看著謝驚鴻,冷冷說了一句:“你真是死不悔改。師弟怎麼會遇見你這麼噁心的人?”
謝驚鴻狂笑了幾聲,陰霍著眼看向寧祈,自顧自地說:“反正他會死,因我而死,又有什麼不好。”
“帶走!”
第137章 絕殺
押送謝驚鴻回營的路途上,寧祈一言不發,甚至連問都不問。
玄機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好幾眼,終是沒忍住,解釋道:“並非故意瞞你。”
寧祈點頭:“恩。”
“你想問什麼,便問吧。師父…不會再瞞著你了。”
“沒什麼好問的。對於我來說,他本就是個不存在的人。”寧祈臉上的神情寡淡至極,反倒讓玄機子將所有的話都嚥下了。
若寧祈真要問,玄機子也不知該如何說起,只覺這樁事就像一群人塗了滿臉的油彩在臺上唱了一折子戲,一折天底下最荒誕最滑稽的戲。
冷雨停歇,天未曾再轉暖。
寧晉的大軍已經駐紮在鹿州主城,寧晉入住到府衙內,出榜安民,宣佈收復鹿州領土;再令派鐵驍騎日夜在城內巡邏,以防民亂。
寧晉著手查點府庫,選賢者任鹿州郡守,因此夜間總要忙到很晚。
何湛捧著手爐窩在屋中看書。寧晉不允他出去,免得受寒。
看了沒多久,一股鬱結囿於丹田,何湛胸口又開始一陣一陣地泛疼。
與謝老七交手的時候,他曾被謝老七打了一掌,當時心口只是隱隱作痛,他也未曾當回事。後來見了寧晉,他看寧晉嚇成那個樣子,一時也未說出口,等到寧晉去忙政務時,何湛才請了軍醫來再給他瞧瞧。
內傷。
看軍醫慌慌張張要去告訴寧晉的樣子,何湛知道他這傷得不輕。
何湛惡狠狠地“威脅”軍醫不許說出去,不然以擾亂軍心的罪名把他抓起來。軍醫哪敢忤逆何湛?當即就應下了,一個字都不敢往嘴外蹦。
說到底,何湛還是有點怕死的。他也不是怕死,只是怕離開寧晉。
這麼多年了,他還未曾跟寧晉好好生活過。他有很多好玩的稀奇的東西想跟寧晉分享,可兩人似乎很少有這樣的機會。
寧晉忙完政務,還未進屋的時候就聽見何湛在咳嗽。寧晉緩緩皺了眉,推門而入,問道:“不舒服嗎?”
何湛掩嘴咳嗽,都不能回答寧晉的話。寧晉給他倒了杯茶水來,輕輕撫著何湛的背:“等處理好這裡的事,我們就回京,到時候讓太醫院和青霄一同給你看個藥方。…怎麼總養不好?”說著,寧晉眉宇間浮上急躁之氣。
何湛灌了口水,才將胸腔中的不適壓下,他臉色通紅,卻叫人看得驚心。
風捲著細雪入窗,何湛眼色一亮:“寧晉,下雪了。”
寧晉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開心,彷彿沒見過雪似的,他笑著說:“恩,下雪了。”
常州也偏南,雪不像京都那樣飄飄揚揚的,像鹽粒子,譁得一把灑在地上,凝成一地的白霜。
何湛說:“你知道哪裡的雪最好看嗎?”
寧晉見他耍寶似的高興,不作猜想,只將他往懷中攬了攬,讓何湛半倚在他的肩膀上。
何湛:“清風山。”
寧晉挑了挑眉:“真的?我怎麼不覺得?”
何湛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肯定道:“真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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