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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生得麗人,身著淡粉色的宮裝,比這金錢迎春都要美上幾分,走得端莊,好似步步生蓮。
除卻宮女和先皇的妃子,楊英招從沒在後宮中見到過女子,心下生疑,便多打量了幾眼,就見那女子朝她走過來,衝著她微微行禮。
楊英招不懂宮中的這些禮儀,對著她略略點頭,算是見過。
宮人倒先開了口請禮:“譚姐姐。”
“你就是皇上的師妹?”
譚秀儀毫不客氣,直接詢問。楊英招不知這位與她素不相識的姑娘為何話中帶有挑釁的意味,反問道:“你認識我?”
“不認識,只是聽說過,聽太妃娘娘說…皇上為了你,專門從青州移了株金錢迎春來,看來皇上待你很好。我也在宮中任職,想必日後要跟姐姐很熟絡了。”
楊英招終於聞見她身上衝天的醋味,默默心疼自己被如此針鋒相對,淡聲道了句:“我不常來宮中。”
“姐姐能得聖寵,皇上要姐姐入宮也是遲早的事。”
楊英招笑了笑沒再答話,作勢要走,譚秀儀卻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問:“我知道你曾與皇上出生入死,為他籌謀,縱然你打仗再厲害,可是你不懂如何侍奉一個人。皇上忙於政事,難道姐姐就忍心他如此操勞,身邊連個可說話的人都沒有嗎?”
楊英招:“……”這是哪裡來的大小姐?
“再大的妒忌,在天子面前也該收斂,為何要將那麼多仰慕皇上的女子拒之宮門外?你的愛,便是如此自私麼?”說著,譚秀儀泫然欲泣,眼眶泛紅。
楊英招一時無言以對,正在兩人僵持之中,一個小太監小跑過來先給兩位主子行禮,再而跟楊英招說:“…呃…”他頓了頓話,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何湛,先前何湛已經卸職,官爵封位一律退還,如今已經算是庶民了,但若是直呼其名,他還真是不敢。
楊英招問:“怎麼了?”
“那位…那位來了。”
楊英招正不知這個“那位”是誰,就見何湛從花徑中走出來,懷中抱著他的小孟蘭,薄泥染青衫,他卻絲毫不在乎,抬眼望楊英招這裡一望,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喊道:“英招。”
譚秀儀看見何湛,手下漸漸鬆了力。楊英招趕緊將她拂開,跑到何湛面前去,懨懨地道了句:“三叔。”
“這麼巧,你也在宮中?”
“你的病不是剛剛有了起色嗎?這麼快就下山了?”
何湛說:“皇上叫人從青州送來的孟蘭,我想帶走親自養著,順便來看看他。”說著他揉了揉鼻尖兒:“好像還在議事,我見不著他,你一會兒要去的話帶我一下?”
楊英招:“……”
“姐姐…”聲音細若蚊蠅,何湛這才注意到楊英招身後還有個人。
他一時好奇,問道:“咦?英招,你還有個妹妹啊?以前不曾聽你提過啊。”
楊英招:“……”
譚秀儀憋紅了臉,方才請示道:“我是孟老太妃身側的女官,見過大人。”
“我不是大人。原來是女官…長得挺漂亮的,跟英招一樣喊我三叔就成。”
譚秀儀不知這是哪門子三叔。
譚秀儀是房嶽秀遠房侄女,家在滄州,以前養在深閨當中,不曾聽說過攝政王的名諱,她雖然見識不多但勝在乖巧本分,房嶽秀將她送進宮來,表明了是要她留在宮中侍奉皇上。皇上收復鹿州的事傳遍靖國,她每日每夜地想自己未來的枕邊人會是個蓋世英雄,心中便如同小鹿亂撞,又喜悅又羞怯,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知道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機會,方才莽莽撞撞地找上楊英招。
可這此女子長得不如她,五指粗糙也不像是會做羹湯的人,想來皇上也是念著舊日的情分,才會這般待她好。她看不上楊英招,對楊英招的三叔更是看不上。
楊英招咬了咬牙,指著何湛對譚秀儀說:“這才是你要找的人。皇上託人找的孟蘭,順帶著捎了一株金錢迎春。”
譚秀儀驚著麗眸看向何湛,下意識問道:“你是誰?”
何湛歪了歪頭,楊英招回答道:“這是攝政王,皇上的表叔。”
譚秀儀大駭,趕忙行禮道:“參見王爺。奴婢有不敬之處,請王爺海涵。”
說罷,譚秀儀心中卻喜,原來皇上不是寵愛楊英招,只是要盡孝道,順便給楊英招帶來的金錢迎春。
楊英招往何湛耳側靠了靠,壓低聲音說:“這位是未來的皇后娘娘。”
何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