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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過,很好聽。”
“去坐坐?”何湛提議道。
“聽三叔的。”
何湛帶著他走到樂社前,將手中的青蓮燈籠交給在外頭待客的小廝,那人將青蓮燈細細看了看,又端詳著何湛的臉,點頭哈腰地說:“三爺,您裡面請。”
寧晉挑眉打量了一下那小廝,眼神更加意味深長。
等進去,三絃琴的聲音愈發清晰,小廝引著他們來到一個周圍清淨的雅座。
小廝問何湛可否照慣例,何湛只道坐坐就走,只讓他上壺馬奶酒來。那小廝意會,同兩位爺都行了禮,彎身退下。
何湛請寧晉坐在身側,說:“今兒唱得是《關山怨》。”
“金絲作紅衣,重山難道相思意?”
何湛哈哈笑了幾聲:“對,就是這首。”
看見何湛展笑的臉,寧晉笑得更深。兩人坐了一會兒,聽著小調,又就著小杯喝了好幾杯馬奶酒。
何湛舉杯,說:“之前同你喝酒時,可不見你這麼能喝。”
不等寧晉回答,這頭從走廊裡拐進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
管事恭謹地抱著手,彎腰立在何湛身側:“三爺,您來了。上月的賬目,我已經做好,這次您是著急走,還是留在這裡看?”
“不看,你心裡有數就成。我有些事要託你去辦,務必要辦得漂亮。”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交給管事後,就揮手遣他下去。
待管事退下後,寧晉看向何湛,等他一個解釋。
何湛跪坐在他的身側,見寧晉看他,只正過身來行了個禮,任寧晉扶,他也未起身。
何湛說:“臣一直想將您接到雍州來,這些年置辦了這些產業,也是不想您來了之後再受苦。”他的話半分假,半分真:“臣從未忘過主公。”
他畢生所願便是輔佐寧晉開創黃金王朝,可黃金王朝,黃金王朝,那都是黃金鋪成的王朝。
商賈身份地位不高,在寧晉眼中最不懼威脅;可也只有實打實的金銀才能鋪平這條康莊大道所以,何湛七年的時間都在費心打理這些。
前幾世,何湛剛剛摸出這條商路。為了摸清這裡面的門門道道,日夜嘔心瀝血,加上又受軍營的桎梏,撐著這些產業,何湛幾乎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
今世重來,秉著前車之鑑,何湛摸出不少方法來,方能遊刃有餘地面對這些。
扶著何湛的手已然僵住,寧晉能聽見自己嘭嘭的心跳聲。
他從未想過能聽到何湛這樣的解釋——他說他從未忘過。
寧晉以前想著,哪怕只要何湛記著他,他就心滿意足了。可是人哪裡能這樣容易就得到滿足?一旦沾染一點,便會想要得到更多,再多,多得何湛承受不起,方才饜足。
寧晉看著何湛瀉下來如墨的發,滾了滾喉結,稍稍別過頭,低聲說:“何湛,不許你拿這個來哄騙孤。孤…”
何湛起身,望著寧晉的眼睛彎如月鉤:“主公剛說了信臣,如今怎麼就又不信了?”
三絃琴的聲音泠泠生情。樂社裡五光十色的光交錯生輝,燦燦如霞。
“這句話,孤願意信。”
寧晉望進何湛的眼眸中,輕輕釦住他的手腕,微微傾身。
何湛的唇覆上一片柔軟的冰涼,沾著些許酒香氣。
何湛睜大眼睛,足足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他趕忙往後挪退開,伏地而跪,驚聲說:“臣惶恐,請主公降罪!”
萬不能了!何湛!萬不能重蹈覆轍!他背上生出一層熱汗,手腳卻是冰涼的,心下再三告誡自己,此世萬不能再動那樣的心思,傷人傷己,滿盤皆輸。
很久很久他都沒有聽見寧晉的聲音,跪得他腰都酸了半截。
“孤…有些醉了。”
何湛趕忙順坡下驢,道:“不如再走走,醒醒身上的酒意。”
“好。”
何湛沒有再同他並肩走,而是走在前側,為寧晉引路。兩人隔著不長不短的距離。
夜風輕拂,一點一點驅散何湛身上的熱意,讓他頭腦總算清醒些。
真是要了命了。何湛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才痛快,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怎的就那麼容易魔怔?
好煩!
兩人一直走到街尾,都沒怎麼說話。直到長街盡頭,何湛才說“天色已晚,該回驛館休息了”。寧晉也沒應聲,只輕輕點了點頭。
雍州府的驛館準備得很妥當,唯獨寧晉和何湛居住,守衛裡三層外三層地將此地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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