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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一片碎瓷間,鋒利的碎片扎入他的腿間,膝蓋間。
鳳娘驚著將他拉起來,忍不住泣聲說:“爺這是怎麼了?快起來啊…”
何湛沒起來,抱著鳳孃的腰,哭著喊:“鳳姨,是我錯了,我知錯了…你救救我!我撐不下去了…好累啊…”
“鳳姨救不了你,爺只能自個兒救自個兒。”鳳娘隨他一起跪下,她跪得輕,只覺得地上的碎瓷刺得人生疼。
——裴之,以後你還是要一個人走…
報應嗎?這是報應嗎?
“你殺了我!”何湛撿起一個碎片,塞到鳳娘手中,“鳳姨,你殺了我吧!只要你殺了我,一切都會改變的…不會再這樣了…”
鳳娘將碎瓷緊緊握在手中:“爺這一路走了十年,您怎麼撐下來,鳳姨都不敢想;您想做什麼,鳳姨也不知道。可是您已經走了這麼久,怎麼能有這麼愚蠢的念頭呢?”
忽地,外面雷聲大作,何湛本能地縮了一下肩膀。
鳳娘將何湛攬到懷裡,拍著他的背,說:“爺,別怕,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過去的。”
何湛伏在鳳娘肩上:
“鳳姨…好疼啊…好疼…”
第74章 相惜
晨光穿透薄霧,融了綠葉上的霜露。寧右捧著小錦盒來到何湛的住處,錦盒裡是何湛帶他去京窯的時候做得那一隻青白釉的小茶碗,碗肚子上還勾著墨蘭。雖然已經有了細碎的裂紋,可當初他做的時候很用心。
原本就是想著送給何湛的,可到最後他都沒能開得了口,現在…終於能再有機會了。
想說的話,在他腦海裡盤旋了千萬遍,但當他來到何湛的居處,卻發現這裡空蕩蕩無一人。
“王爺。”前來服侍的小婢子從門外進來,跟寧右行禮。
“三叔呢?”
小婢子低眉順眼地回答:“國公爺昨夜就走了,說是金釵館的蘭君姑娘生了急病,他去看一看。今早金釵館的人來傳話說,他不回來住了。”
“怎麼能不回來了!怎麼…”
小婢從未見過安王如此憤怒過,當即嚇得瑟瑟跪下來:“奴婢不知,奴婢不知。”
寧右斂住眉,說:“讓人去打聽…三叔中意的是金釵館的哪位姑。”
“是…”
小婢趕緊退了出去,將此事轉達給管家,從安王府出來了幾個人,奔向金釵館的方向。
騾子長嘶一聲,尥了尥蹶子。秦方拉騾子走近安王府的大門,正欲關上門的管家看見是秦方,上前請了句:“秦大人。”
秦方鞠躬行禮:“下官來拜見國公爺。”
管家說:“不巧,國公爺不在府上。大人若有急事,可前去金釵館找他。”
秦方皺了皺眉,但很快就恢復如常:“多謝。”
他騎著騾子慢悠悠地來到金釵館門前,站在柳樹下抬頭望著二樓樓臺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不太能淡定。他…不太擅長應對女人。女人比案子要棘手得多。
他緊緊握著手中的玉佩,斂了口氣下定決心走進去。
見客人來,幾個花娘一擁而上,嬌嬌嚶嚶地說著話,驚得秦方起了一身熱汗,手忙腳亂地將她們從自己的身上推開,鳳娘在外招呼著,以為這人不滿意這幾個姑娘,扭著腰就走過來了。
恩…京城的官員上上下下她大致能認個遍,獨獨這個人看著面生,但身上的確穿著官制的袍子。鳳娘說:“這位爺,您想找誰解解悶兒呢?”
“不敢,不敢。”秦方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我…我來找國公爺。他…他在這兒嗎?”
鳳娘打量了他一眼,問:“你是誰?”
“在下大理寺少卿,秦方。哎…姑娘,使不得。”秦方將一隻摸向他胸膛的手拿開,面紅耳赤道,“使不得。使不得。”
鳳娘掩嘴笑了聲:“爺可算認識了個有趣兒的人。你隨我來吧,爺在三樓呢。”
鳳娘使了個眼色,那些姑娘蛇一樣的胳膊終於鬆開了秦方,秦方猛吸一口氣,差點被空氣中的脂粉味嗆到。
雅閣內,何湛坐在輪椅上抄寫道經,身後還立著一個人。何湛問:“宮中反應如何?”
“皇上對外宣稱太上皇和太子暴斃,但昨晚皇上召大理寺卿入宮密談半夜,屬下不能入宮,沒有聽見皇上的交代,但屬下跟了大理寺卿一路,聽到些隻言片語,他應該是受命負責調查其真正的死因。”
真有意思。
“是嗎?”何湛放下筆,低聲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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