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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來的人,看守天牢計程車兵就將他放進來。
太監見寧祈和玄機子先行了禮,繼而對寧祈說:“鳳鳴王,國公爺知道您今兒要離開京城了,他忙於登基大典,不能相送,特地讓奴才給您帶封書信。”
寧祈眉宇間漸漸醞出光華來,奴才端著木盤,盤上有一封信,信的一側附七州的通商令牌一枚,但凡有此令牌者可在七州之間自由出入,不經官隊盤查。
信中只有一個“安”字。
兩人都是學得顏行知的字,信紙展在手中,恍若是何湛離京那年,他讓楊坤給何湛帶去的那封信。
寧祈從不是個會說話的人,他心裡有千言萬語想說,可到了嘴邊全都是傷人的話。
就像在寧恪滿月宴上那次,那時何湛剛從外遊歷回京不久,因著忠國公的關係,兩人已經很久未曾好好說過話,多年來朋友的情義說斷就斷,寧祈從不知何湛竟是個這樣沒心沒肺的人。
寧祈想跟他解釋說自己無意與忠國公相爭,可到真見了何湛的人,寧祈除了要逼著何湛跟他喝酒外,竟想不到再好的方式跟他說話。
何湛離京,寧祈除卻給他一個“安”字,連去見他一面都不敢。
寧祈以為…何湛是恨透了寧家人的,而他卻冠著寧的姓。
寧祈將這一個字摺好,放在懷中,又將冰冷的令牌握在手中,同玄機子敬身還禮:“師父,走吧。”
登基大典一直到黃昏時分才收了最後的尾聲,祈天的樂舞攏在晚霞的餘暉當中。
夜色漸漸沉了下來,明日是寧晉第一次早朝,一系列的官職變動看似簡單,實則暗潮湧動,不可大意。
大典結束之後,寧晉就開始著手準備這些事宜,等到夜色變得極深時,宮殿中的紅燭都漸漸黯淡的時候,寧晉才回到寢殿。
何湛一早就得令陪他在的身側,寧晉是一刻都不肯讓何湛離開他的視線範圍,比登位衛淵侯的時候都要強勢許多。登基大典結束之後,何湛疲倦非常,想早早回府休息,不想太監總領親自來攔住了他的馬車,宣下皇帝的旨意。
太監說皇上吩咐請國公爺留宿宮中,商議明早朝事。
說是商議,寧晉只讓何湛在偏殿等,連御書房都未曾宣他去,他的目的只有“留宿”二字。
寧晉回來時,先是在偏殿裡找了一圈何湛,不見他,等到出去的時候才見何湛臂彎間挎著個竹籃子,沐著月光而來,眼睛比月光都要亮上幾分。
何湛見了寧晉,似乎是高興極了,一時忘了之間君臣的身份,將竹籃子往寧晉面前遞了遞,叫他看裡頭滿滿的天香子:“我以前從不知道這一片還長了香子樹,宮人都不敢摘,叫我撿了個便宜。這要是在其他地方,早就不知道叫誰家的小孩兒偷完了!你知不知道,小時候忠國公府的牆根下也長了個歪脖香子樹,樹枝都伸到牆外去了,每年一到這個時候,樹總會成個陰陽頭,伸出的那邊兒都是禿的。哈哈——你不知道那些小孩子比猴子都要厲害,我…”
何湛看著寧晉含笑的眉眼,月光盪出他身上明黃色黃袍上淺淺的紋路,叫何湛看得一怔,猛地意識到寧晉已經登基了,當真是登基了。
“臣…臣…逾越。”
何湛往後退了退,想要行禮,寧晉上前握住他的手:“我喜歡聽你說這些,不算逾越。”
何湛幾生幾世都盼著這一天,可真到了這一天,他都說不上是真是假,恍惚間以為這日與平常沒什麼分別,心下未起什麼波瀾,但若真細記起這件事,何湛甚覺惶恐,連手都不自覺地在顫抖,高興的。
大業已成,輪迴結束。他要死了!他能死了!
感天動地!
“怎麼這副表情?”寧晉溫聲笑著。方才見何湛提著天香子過來那一刻,聽他講那麼多話,寧晉一天的疲倦一掃而空,彷彿歡喜就像這漫天的星光月光盈滿了這方院落。
何湛摸了摸寧晉衣袖上的龍紋,激動得半晌沒對上話,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說:“…好看。”
“以後就一直穿給你看。”
何湛:“……”好像這位爺說得不是龍袍,只是一件簡簡單單的衣服似的。
寧晉將竹籃子接過,攜何湛往寢殿裡走去,一邊走一邊問:“天香子該怎麼吃?”
何湛恍過神來,答道:“醃著好吃點,不過要等很久。”
“好的事情值得等。”寧晉用袖子給何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將何湛挽了半截的袖子放下來,說,“下次叫奴才去摘,你在一旁看著,之前青霄怎麼叮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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