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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湛很喜歡謝驚鴻,比起其他那些恭恭敬敬的下人,何湛能感覺到謝驚鴻是真心待他好。
可是有一天夜裡,謝驚鴻滿身是血地跑到他的房中,抱著他說:“兒,爹會回來接你的!你記住,你姓謝,你是我謝驚鴻的兒子!是忠國公府不容我!是靖國讓我們骨肉分離!”
當時他年紀小,不經事,看見這樣的謝驚鴻嚇得哇哇直哭,可謝驚鴻卻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不許哭!謝家的兒郎不準哭!”
那一巴掌打得何湛再沒哭出來。在那之後很久,何湛也沒有再哭過。
那天后,謝驚鴻和謝老七就消失了。
不久,靖國鹿州失陷,被姜國吞併。賣出鹿州軍防戰略圖的人就是鹿州郡守孟元德。
何湛曾偷聽何大忠跟寧平王議事,說是孟元德本是姜國人,但年幼時因戰亂而流竄到靖國來,為人才能出眾,後來得知自己是姜國貴胄的後裔,當即叛逃出國,以鹿州戰略圖換來姜國皇上的認可,成為統轄三府的大都督。孟元德也找到祖姓,更名為謝驚鴻。
何湛那時候就想:我爹是戰功赫赫的忠國公,謝驚鴻說是我爹,就是我爹了?還想白撿兒子?拿不出證據證明我現在的爹不是我爹,你就不是我爹!
繞得何湛自己都快不認識爹這個字了,可他讓自己記住了一件事——他不認謝驚鴻。
以前不會認,現在不會認,以後更不會認。
“誰跟你再說一遍。”何湛握住劍以作威懾,徑自往前走去,“這兩巴掌是還你在忠國公府對我的指點之恩,但是你記住了,我姓何,跟謝家沒有半分關係!你再敢出現在我面前,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謝老七說:“少主,你身上流著宗主的血,這是你的命!你註定是姜國的人,要為姜國而死。”
何湛腳步未停,揹著身衝他擺擺手:“去你媽的。”
第54章 新居
何湛回了南院的西廂房,獨自坐在書案前臨摹字帖,手心不斷浸出熱汗。他推開一側的窗,讓寒風捲了進來,方才有片刻的鎮靜。
謝老七來了,那就意味著謝驚鴻也來靖國了。
何湛記得,明年阿托勒部和靖國將會有一次大交鋒。
以前無論在用兵還是計策上,阿托勒都輸韓廣義不止一星半點。可唯獨大交鋒這一次,阿托勒佔盡先機,將韓廣義打得節節敗退。
當時若非有衛淵侯寧晉坐鎮督戰,韓廣義很有可能失守玉屏關。唇亡齒寒,沒有了玉屏關,攻下雍州和天濟府簡直易如反掌——上一世韓廣義差點守不住雍州。
何湛一直不明白阿托勒部突飛猛進的緣由,如今在軍營裡看見謝老七,何湛才算有了些頭緒。
阿托勒部攻打靖國估計是受了謝驚鴻的唆使和指點。
今年雍州糧荒,阿托勒的境遇不比雍州好到哪裡去,加上他們的君主沒有提前做好應對糧荒的措施,導致百姓苦不堪言,餓殍滿地。雍州糧商囤糧自保,也不會再往阿托勒買賣糧食,這幾乎是斷了阿托勒的後路。
此次糧荒讓阿托勒受到了重創,阿托勒的君主一直頭疼如何在短時間內恢復國力。
姜國和靖國一直是敵對國,面對這樣的機會,姜國自然不會放過。
謝驚鴻應該是在阿托勒君主面前進獻“移禍”之計,讓阿托勒將矛頭直至雍州這塊大肥肉。阿托勒只要佔領雍州,糧食有了,百姓有了,稅收也有了,這塊大肥肉咬一口鮮美多汁,咬一口齒頰留香。
更何況,之前衛淵侯帶兵夜襲阿托勒的軍營,燒燬了他們的糧倉,這一筆仇,阿托勒的君主是全都算在了靖國的頭上。
這一戰,一觸即發。
何湛擱下筆,眼神一寸一寸凌厲起來。想不到與他前世交鋒之人,竟會是謝驚鴻!
開著窗扇處忽地閃動出一個人影,何湛以為又是謝老七,拔出書案上的彎刀就衝窗戶處揮去。來者險險一躲,瞬時擒住何湛的手腕。
“叔當真無情,明明昨夜還在床上對孤說情話,怎麼今天就對孤刀劍相向了?”
何湛強勁的手腕陡然一鬆,大駭道:“主公?”
寧晉將何湛一帶,親了一下他的臉:“叔想要孤的命,孤給你就是了。”
何湛羞惱地掙開手,拿袖子擦了擦臉上濡溼的那一塊,恭敬地拜道:“臣不敢,主公恕罪。”
寧晉翻窗進來,衣袍捲了冬日的寒意。他狀似無邪,迫近何湛:“恕罪可以。你讓孤親親,行不行?”
何湛怒道:“寧晉,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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