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第3/4 頁)
不是真相,而是他所相信的一切。
何湛眼神漸冷:“事到如今,皇上就沒有想想自己的原因?為何太子和安王會走到如此地步?”
“朕有什麼錯!長幼有序,尊卑有別!朕千防萬防他們兄弟相爭,朕為了這兩個兒子,耗去了半生心血,為保他們平安,不得已逼宮稱帝,朕哪裡錯了?哪裡讓他們走到今天這一步!”
“是為保他們平安,還是想自己稱帝,皇上你自己心知肚明。”
景昭帝揮手狠狠打在何湛的臉上:“放肆!何湛,你好大的膽!你…!混賬!”
“一心一意培養寧左,也不過是為你們寧家宗族培育出最好的宗主,你若真心愛護這個兒子,就不會因為要保寧右的命,而將殘廢的寧左送到青州去!”
景昭帝還想反駁,話未說出口,全都變成咳嗽聲,接連不斷,聲音越來越大,終是咳出一口血來。他揮著沉重的手去打何湛,口中嘶啞地喚著:“來人!來人!”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用來維繫皇權的手段。
何湛扶住景昭帝的肩,手指點了幾個穴位,輕輕用力,景昭帝猛地安靜下來,瞪著眼看向何湛。何湛將他按在軟枕上,輕聲說:“臣在這兒,臣一直都在。寧平王,臣一直在等這一天。”
“你…”他啞聲發不出話來。
“少時,臣的父親常在臣面前讚歎您的英勇,臣心中一直很敬仰您。您曾為書齋寫過一塊匾,就懸在書齋門前,是‘天道酬勤’四字,彼時臣還未曾習書法,卻將那四個字仿得惟妙惟肖。”何湛用袖子擦了擦景昭帝額上的汗,繼續道,“那時皇上公務繁忙,皇后一人照顧不過來兩個孩子,臣見下人也毛手毛腳的,就陪在一側幫忙。臣…當他們是親弟弟看待。”
景昭帝漸漸沉下僵硬的身子,瞪眼看著何湛。
“臣很尊敬您,也一直以父親能與您交好為傲。”何湛緩緩握住他的手,“可是你為何要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娘死得時候,你就一點愧疚都沒有麼?”
景昭帝渾身一震,眼裡全是驚恐:“你…你知道…?”
“當初派人去追殺沈玉和楊坤,以此來陷害我父親謀殺的人,是不是你?”
“不…”景昭帝顫著唇,死死抓著何湛的手,“不…不…”
何湛等著他的回答,外間卻傳喚了一聲:“睿王覲見——”
寧晉沉著眼進入內殿,眼睛在何湛和景昭帝身上來回打量,最終走過去扶住何湛的肩:“該回去了。”
“臣還想再留一會兒。”
寧晉再重複一遍:“該回去了。”
景昭帝抬起顫抖的手,指向寧晉,灰白的眼睛卻是看向何湛:“你…你們…是,是你…”罷了,他癱下身子,未曾再說一句話,只嘆著:“好,好。報應…報應…”
何湛沒能再問,被寧晉一路拖出宮。
他也不知這位爺在哪兒受了氣,路上都黑著臉,一聲不吭,一手死死抓著何湛的手腕,一手攏住何湛的手,怎麼都不肯放開。從前何湛還有哄他的心思,如今卻是厭了,愛怎麼樣怎麼樣罷。等到寧晉登基為皇的那一天,何湛就算真正解脫了。
原本馬車是直奔向忠國公府的,路上寧晉喊了停,讓馬車停到落日餘暉當中。停的地方是京都的小夜湖,他攬著何湛下去,竟帶他沿著湖散起步來。
何湛被軟禁在府上多日,甚少有機會出來,寧晉帶他到小夜湖來,簡直跟撞了邪似的。
不知何時,周圍的人已經全部肅清,不算小的小夜湖上只有他們兩個人。晚風習習,帶著些許秋日的霜寒意,拂在寧晉的面上,方才讓他急躁的心定下幾分。
“我想要你。”
何湛:“……”大庭廣眾之下,您可以再直白一點。
說罷,寧晉就側身按住何湛的頭就親上去。風似乎更柔和了些,何湛感受到寧晉身上的暖度,似乎將秋日的寒意都給遮下。
何湛像往常一樣沒有任何回應,寧晉斷斷續續間又說了幾句床上才說的情話。何湛聽著都面紅心跳,很是佩服寧晉遊刃自若的樣子。
“叔是喜歡我的。”寧晉似乎要證明什麼,急切切地親著,“並非只有利用,是不是?”
何湛點點頭:“是。臣愛慕著你,臣已經同你表過意,臣以為主公應該明白了。”
若他不承認,或許寧晉還會信幾分。
“何湛,我不會讓你走的。”分明是強硬的話,他卻說得極為卑微,“你不能走…”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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